第四十四章 余余(1/2)
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余余睁眼,先看到的是一个长出了一口气的老头。
“你是谁?这是哪里?”心底莫名烦躁了起来。
那老头先是一愣,抓起了余余的手腕把脉,随即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起身离开,朝门口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去。
二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声音太小,她听不清。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余余向四周打量,只觉得屋内的摆设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不过,这么华贵的房间,怎么是她这种人能待下的呢,得赶快离开才行。
这么想着,她立刻起身,下床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腿有些软,好不容易才挪到了房门口。
左手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很疼,但被人好好包扎好了,她也没有拆开看。
余余抬手推了推门,没推动。问了几声也没有人应。
她只能又挪回床榻。
一安静下来,那阵若有若无的焦躁感又出现了。
余余实在不能安心躺下,只能爬起来四处张望。
桌上摆着一个储物匣,匣子有三层,红漆之上绽开着黑色的雕花。她本不该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可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将那个精巧的箱匣打开。
匣子并未上锁。
余余屏住了呼吸,拉开箱匣里面上的两个小门,里面是三个小抽屉。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拉开了位于最顶层的那个,里面是一些朱钗一类的精美首饰,她忽然从自己过分熟稔的动作中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她自己的房间,眼前的是属于她自己的首饰盒。
某个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一支并不精美的发簪,甚至表皮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修整保养而磨损剥落。
像是为了抓住那一瞬而逝的片段,记忆空缺的女人接连将全部的抽屉拉开,却并未看到记忆中的发簪。
难道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
余余感到一阵眩晕,针刺的感觉从头部传来。
头痛得厉害,扶在桌案上的手支撑不稳,她几近倒下来,打翻了首饰盒。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抽屉皆数从箱匣中掉落,露出了深藏在内部的夹层。有些瘦削的女人愣怔了片刻,随即伸手从底部摸出了一根发簪。
那发簪和闪过记忆中别无二致。
余余将发簪拿到眼前细细端详,隐约在发簪的磨损之处发现了黑褐色的污渍。
又开始头痛了。
伴随着针刺般的头痛,余余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女人的悲鸣。
遥远的地方有丝竹与倾酒声传来。
余余眨了眨眼,有小孩子嬉笑着从她身旁穿堂而过。
人群谈笑往来,觥筹交错。
是余家的族宴。
即将登台表演的舞女有些紧张,这将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演,过于担心表演出错的舞女从后台偷偷溜出来散心。
偷偷跑出来的舞女小心翼翼避开了其他人,独自在少人的后院游荡。彼时恰逢四月,春樱盛开,小舞女坐在后院角落里废弃井边抬头望着月亮。月光姣姣,晶亮地落在舞女的发簪之上。
余余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个舞女会在这次的表演上一鸣惊人,成为家主的养女,随即被送入宫中,诞下皇子。
如果出现在台上的人,是这个舞女而不是自己的话。
如果……这个舞女没有消失的话。
“喂,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小舞女一跳,但很快,她茫然的眼神被惊恐所取代。
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神色自如地拔下了她头上的簪子,刺穿了她的喉咙,她甚至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那人推落井底。
余妃温和地笑着,转头将那染了血的发簪簪在自己头上。
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
不错,从来就没有什么失踪的舞女,那个可怜的丫头只不过成了她余余向上爬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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