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李员外论官场（2/2）

“啊？”

当下选了两根最粗的蔓藤，连跟拔起，乍一看去，足有七八丈长了。剃去叶子，切了长短，让两根蔓藤保持一样长短，将蔓藤一抛，在院墙边的老槐树的大树叉中穿过，两头勒紧，再把地上那块铁板抬了起来，放到蔓藤中央，又取了些破断的藤子，四头榜上，看起来是够结实的！

他再把那凳子大小的铁块中间凿了个孔，绳子便从中穿过，接着捡起那些铁丝。小心翼翼地将其绕成一个圆圈。用铁丝绑好松散地铁丝头，做成个约六七尺地圆弧。再用另一根铁丝从圆弧中划过，绕了两圈，形成十字架。将这些东西用大铁块包好了，按在地上的大石块下面。再把绳子的四个接头栓好，打了个结。

江彬手拉绳子结头，轻轻使劲，那铁块说也奇怪，竟然直接上升起来。

江彬亲自站到铁块上面，再拉结头，转眼，铁板便上升到了院墙高度。看得那些丫鬟们忙不迭的咋舌。

好几个丫鬟都坐上去试了试，江彬自觉利用滑轮原理完成的杰作非常成功，坐到上面，其刺激程度恐怕不亚于那个吊篮吧。

丫鬟们一致赞好。

“你们可不要利用我做的这个吊板偷偷翻墙出去！”江彬板着脸道。

丫鬟们脸色一红，她们早动了这个心思。

第二日吃早饭时。

末了，李员外问：“却不知贤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江彬道：“我从小便在海外长大，家父现今远在海外，在这里，我只有几个朋友，都住在泉州。”

“哦？听说贤侄要去呆会要去官府考那个状师？”李员外见江彬口袋空空如也，估计没什么银子，便问道。这两日来，他见江彬一直游手好闲，成天和府里的丫鬟鬼混，他对江彬的评价也降低到了极点。

“是啊，伯父以为如何？”江彬疑问道。

李员外脸色顿时一变，道：“贤侄，这可使不得，若是贤侄无事可做，可去帮我掌管店铺，可千万别去考那个师爷。考不上，遭人唾弃，就是考上了，也没多少俸禄啊。”

“为什么？”江彬一奇，不过就是做个师爷，有这么夸张么的？

“哎，贤侄从小住在海外，也难怪不知道了。如今这泉州，可不比几十年前，那时候，这里的确是当官的说了算。可是，如今，很多事情，知州大人都作不了主啊。”李员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有人想造反，和官府作对？”

“不是，若是明里造反，倒还好办。贤侄，我便这么和你说吧。这府衙里的大小事务，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官府说了算，就拿这钦犯秦东的事情来说吧，胡大人要不是迫于那朝廷派来的景捕头的压力，他压根儿就不会管这事情。”

“那不是官府说了算，谁说了算？”江彬一愣，古代平民都最怕官，咋自己来的这个地方，官府就这么软弱了？

李员外现出一丝奇怪的神色，道：“贤侄，其实不是官府不想管，而是它管不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贤侄今日既然救了我李家，我便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贤侄。要说起来，胡大人自己倒是不贪污不犯法，可是百姓对他却有颇多微词，原因就在于他不管。”

“莫非这城里常出作奸犯科之事？”

那李员外赶紧嘘声，道：“岂止作奸犯科，上次闽江决堤，江水泛滥，朝廷发派三十万救灾款项，便是被那些官员私吞殆尽。别人不知道，我在城里好歹是个员外，岂有不知之理，胡大人并未贪得一分银两，可是，百姓的骂名，全落到胡大人身上了。”

汗……江彬算是明白了一些，那日他那样顶撞知州胡大人，那胡大人却丝毫不介意，其实，不是他不介意，而是他手里实在无甚职权。空有知州大人的名声，其实暗地里，是个受气包，专替那帮肥头大耳的手下背黑锅，都背习惯了。

但是，貌似这些和他江彬去府里做师爷并无冲突。

“可是，这和我做师爷没关系啊，他们要贪，那便贪他们的，我去做胡大人的师爷，胡大人不爱管，我也不管，得个闲职，空拿俸禄多好？”

“话可不是这么说，师爷的俸禄，一个月顶多就五两银子，贤侄若因那五两银子送了命，后悔可就晚了！”李员外正色道。

做师爷还要送命，世上有这种事？

“贤侄可知道状师一职？”李员外迟疑着问。

“就是收钱替人颠倒黑白，形同谋财害命那种人吧？”话说到这个份上，江彬有些明白了。前日出门时，不是还看到状师的手下欺负老人么？

状王宋世杰的名声，江彬从小就听说了。电影上，状师在大堂上张牙舞爪的情形，多的是。更有甚者，可将县官大人逼得走投无路，吐血身亡。

泉州多半是出了这种状师，奸招百出，才会搞得百姓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