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兵制改革（2/2）

但大明很大，人口也很多，仅靠兵部的几个官吏自然做不好这项工作的。

所以，调任兵部宣传司的夏言对此非常苦恼，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实现皇帝陛下要兵部起到动员民众的能力。

因而，夏言给朱厚照上了一道疏。

“陛下，非臣不能，而是朝廷不能做到，天下黎庶皆听宗族族长的，而这些族长多为士绅，要想动员百姓，且向百姓宣传朝廷收复河套之必要，则要士绅们愿意，而要士绅们愿意，只能由朝廷下旨着各府州县官员劝这些士绅们这样做，因而朝廷要实现动员百姓，就只能依仗和动员士绅，陛下之权是下不到县以下的。”

夏言向朱厚照阐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即皇权不下乡。

作为皇帝的朱厚照能够直接管到的官员最低也只能到县一级。

而大明根本没有基层干部，或者说基层干部根本就没有管理民众的权力。

“果然要想彻底改造大明，让大明摆脱被士绅豪强统治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朱厚照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事实，因而只问着诸位内阁阁臣：“众爱卿对夏言所奏有何异议。”

毛纪倒是暗自得意起来，心想陛下你知道我士绅的力量了吧，以为一道圣旨就能让天下百姓跟着你的想法走？

当热，毛纪只能在心里得意，表面上还是要安慰朱厚照的，只道：“陛下志在革新除弊，可谓贤明君主，然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急也，臣认为不如撤掉宣传司，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何况，愚民刁顽自私，即便使其知之，也对国家没什么助益，有甚者还会借此发国难财。”

朱厚照没有回应毛纪的话，只叹了口气道：“看来朕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京师城里的皇帝。”

说着，朱厚照就看向王守仁：“兵部宣传动员司与国防教育司以及民兵司，现在只在京师城里做事吧，动员和训练一下京师城里的士民即可，顺便也练练这方面的能力。”

王守仁回了一句：“遵旨！”

于是。

除了招兵由皇帝直接通过内阁下旨要求各布政司与都司招募一定数量的兵额外，兵部新成立的宣传司、国防教育司、民兵司只能在京师发挥作用。

按照兵部的要求，夏言此时也就亲自带着一众宣传司的官吏在一坊接着一坊一村接着一场的向士民说着收复河套的事。

“原来我们大明还有自己的领地在别人手里，这怎么能行！”

“俺答这么可恶，竟屠杀和掠走的我大明百姓已十万人？”

“河套这很富饶？那落到鞑子手里真是可惜，陛下想夺回来分给无地的大明百姓，这么好？！”

……

夏言的一番宣传，让底层的市民开始知道了朝廷的现状，皆对河套一事开始密切关注起来。

“不能让兵部的官员宣传下去了，不然朝廷收复河套就真的要成了百姓之夙愿，到那个时候再阻止就更难了，到时候朝廷借此加征商税我们根本就没法反对，而且一旦真让朝廷收复河套，消灭了俺答，我们还怎么和俺答做买卖！”

当然，也有士绅商贾因此担心朝廷要因为收复河套横征暴敛且影响自己做生意而议论纷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