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苏家，苏寐寤（1/2）

皇家有故宫，凡宅着苏家。

天海景苑。

一幢空间庞大的精致建筑。

挑高的门厅与气派的大门，圆形拱窗和转角石砌，尽显浪漫庄严的气质。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竹石装饰，经典而不失时尚。

明朗室内。

雪花大理石铺落的地板，明亮如水镜，光滑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吊灯，琉璃的纯黑香木桌，细腻亮泽的真皮靠椅，精雕细琢的书橱……整个房间，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

苏寐寤。

纤细娇躯，坐在客厅中泱的沙发上。

一身明红色衣装，剪裁合体，冰雪般通透的肌肤，相映成辉，四周昂器贵物的华光似乎都在她面前尽数失了颜色。

沙发周围。

无数或着白色女仆装，或着格衣家仆打扮的人，身形站得笔直。男的双手紧贴裤侧，女的两手紧合腹前，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前身，头都埋得很低很低，低到几乎与地面平行。

空气没了流动。

凛冬，似乎在此刻提前降临了。

苏寐寤捻着信纸，水烟一般的纤眉，平缓没有起伏，低垂的眼帘也看不见任何情绪波动。

“什么时候的事。”

不带丝毫询问的语气。

所有佣人不敢出声，沙发后，一身黑衣的中年管家，抬头道：“回小姐的话。大概是，上个月初三的时候。”

“大概？”

“是的。”管家道：“大概。”

啪嗒。

清脆声响，差点儿让所有人紧绷的心弦断成丝屑。

一名女仆，浑身像筛篓一样抖个不停，吓地抬头，惨白的脸，斥满惊恐地望向沙发上的小小娇影——纹丝不动。

随及。

女仆眼神稍缓，然后竭力遏制住张口的嘴，半晌，才勉力压下惊慌的冲动，尽量使声音显得低缓道：“对、对不起，小姐。”

苏寐寤没有反应。

见此，女仆松了口气。

她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扫帚，两臂弯曲，连手带臂，将帚杆紧紧地攥入内里，宽白的围裙被印出了一串串深厚的褶皱。

过了一会儿。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小姐当时正值暑假，高三是跃门的关键时期，这不足一个月的假期是小姐最后能放松身心的时候了，为了不打搅到小姐的心态……”

“所以。”

苏寐寤打断，眼帘依旧低垂，“这是你自己的意思？”

顷刻。

莫名的寒冷充斥整片空间。

冰水，雪块，冰凌，冻霜，寒流，仿佛一股由世间所有的寒冷彻骨之物混合形成的混凝冰冻流体，流经所有在场之人的心扉。

吸入肺内的空气，也似变得冰冷慑人。

“是、是的！”

中年管家也感觉到了，他脸上露出纠结，但最后下定决心，道：“是我僭越了，擅自做主！还请小姐责罚！

时间，静静流淌，不知过了多久。

“搬吧。”

淡淡的冷音，依旧毫无起伏。

“什、什么！”中年管家惊异抬头。他不敢相信，小姐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精致的脸庞，头一次有了细微的偏动。

管家如临大敌，连忙用比之前更迅猛的速度把头坠了下去，因为太快，差点磕破到沙发后的木棱上。

“刘管事。”

“是，小姐有话请吩咐。”

苏寐寤的目光，终于第一次离开信纸，“你在父亲身边……快十五年了吧。”

“回小姐话，一共是十四年零九个月二十五日。”

苏寐寤小手扶着粉腮，绯红色的晶眸，看不出喜怒哀乐。

“这么说，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