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观透世事（2/2）

“既然你撒了谎，便要想法子圆回来，知道么？”申君只一句话，便包含了许多种意义。

郑芙低下了头，像一个正在认错的孩子，只好老实交代：“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秦王，不会叫您失望的。”

申君料定了她一定并非真心实意与李园做交易，之所以不提点李园，只是因为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罢了。

“你与秦王的婚事，我不会插手阻碍，亦不会施以援助，你想做什么，要靠你自己。”

郑芙推测，李园只是将交易中安排楚人入秦为官的这个条件告诉了申君，至于让秦国那边阻止昌平君回秦这一条，他一定没有说。故而郑芙说道：“是。可我有一事不明，您明知我的目的，为什么还愿意放过我？”

在楚国，申君想杀她，有一千种方法。

“你本流有楚国血脉，也没做有损楚人的事，我没有理由杀你。”申君淡淡地回答。

“你可得了吧！”背老者的嗓音十分浑厚，“分明是好心，非要将话说得这样无。”

郑芙疑惑，好心？

“他是看你世可怜，想着就此让你回秦并无不妥，连带着多多关照昌平君便是。”

“可是您不是属意于昌平君为……”郑芙不解，但这是大逆不道的话，她不能尽数说出来，暗示够了便罢。

“如今的形，他不回来，便罢了。”

原来如此，不晓得申君的良苦用心，昌平君是否知晓？

“行了，与你下棋当真没意思。我乏了，先行离开。”申君输了棋，面色有些不悦，起整理衣衫。

郑芙抬手作揖，目送他离开。

看样子，申君把她找来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叫她履行承诺，将秦楚的关系协调好一些。

不过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郑芙又向老者作揖，说道：“老前辈，虽然萍水相逢，但方才听您的声音有几分耳熟，可否告知郑芙您的名讳。”

“你倒是好好瞧瞧，可认得老夫？”

老者转过来。

郑芙先是打量，而后好像想起了什么，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瞪大了眼睛。

几年前听说他劝谏赵王无用，灰心失望之下离开赵国，最后在楚国寿离开了人世。

一年之前，她还同嬴政说，如果要周游六国，那么他们一定要去寿祭拜他一番。天下人都以为他郁郁而终，何曾想过，他竟是诈死？

“您是廉老将军？！”郑芙难以置信地说出这几个字。

“你这女娃算有良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忘记老夫。”

“您一定是在同我玩笑！”

她怎么可能忘记眼前这个闻名天下又心纯良的老将军？

嬴政能拥有一高深莫测的武功，脱离了他的指点教导，势必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寻敌手。

郑芙亦然，当时在赵国她年纪虽小，可廉颇瞧着她活泼好动，或多或少也会教她一些东西。

后来，更是有了廉颇的帮助，加上芈姣周转，才使得嬴政不至于在儿时便丢了命。

于他们二人来说，廉颇恩重如山。

郑芙忍不住发说道：“我和秦王都以为您已经不在了，秦王还为您立了一块墓碑，想着什么时候能亲自来楚国祭拜。”

廉颇闻言，大笑着皱眉：“小芙儿，你莫要同那申君黄歇一般，诅咒我早早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