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收入囊中（1/2）

魏子玉被郑芙带动了起来，不自觉改变了曲调，由原先的轻快活泼更转急促，多了些难以捉摸的绪。她这般演奏，郑芙求之不得，舞得愈发凌厉豪迈。中分明只有这一把琴的声音，却好像震动了房梁，叫人心神激dàng)。

片刻后，魏子玉放缓了曲调，曲风又转变为悠长婉转，又似要诉尽少女的脉脉思。视线再转到郑芙上，她步调渐缓，侠客的豪迈陡然消逝，又生出些许绵延愁绪，清风肝胆，似家国不容的无奈，更似……

此时此刻倘若将二人影视作一个画面，俨然就是一名年轻的农家少女在为心的侠士奏琴的场景！

一人弹奏，一人舞剑，曲子的全过程仿佛在诉说一男一女相识、相知并不得相的过程，由婉转动人的初音过渡最后变为浩dàng)悲歌，流露出深沉无奈的乱世之痛……

突然，魏子玉一阵促音，一拨琴弦，一曲终了。

郑芙背对着她，微微抬起的头好像昭示着侠客的骄傲，剑鞘收在腰后，舞闭。

大中没有任何声音，众人皆是看得目瞪口呆，一向喜好奢华的赵人从未见过这般琴舞，一时间久久没能从意境中回过神来。

“竟能在庙堂之上将江湖之演绎得如此精妙绝伦！”突然，燕国使臣坐席上一人站起，原是此次祝寿的使臣王容，他以双手鼓掌，“真是可惜，若高先生在赵国，定会要求与公主和芈夫人共同演奏一曲才能罢休。”

魏子玉跪坐在地上粗喘着气，久久不能言语。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般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地带入心境，这一曲简直要让她失去所有的力气。郑芙的剑势感染力太过强硬，好似强迫一般让魏子玉跟着她的节奏弹了起来。

郑芙知道自己琴技不够高妙，可论起琴曲之意，她这般感的心思，自是能理解得透彻十足，甚至能够加入自己的理解将曲子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她将剑鞘递交给在旁边侍立的宦官，这才看向王容说道：“王大人所说可是闻名燕国的琴师高渐离？我不过是个对琴意略有研究的粗鄙之人，哪里能得高先生青睐。”

“非也，夫人为女流，姿轻盈如燕，想来习武已久，正是乱世难得的女中英豪。”王容看着郑芙，语气坚定，而后又看向李园，“楚国女子竟得这般惊人之姿，楚王果然英明。”

李园似笑非笑：“王大人谬赞。”他本来是想试一试郑芙是否会因此与他撕破脸，或者用什么别的方法躲过去，没想到她不过一个女子，竟然会武，这些年她在秦国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不由得又对这个侄孙女多了几分讶异与好奇。

赵王满意地拍掌：“今真是令孤王大开眼界，两位公主年纪轻轻却有这般高妙的技艺，若有什么要求大可提出，孤王定会满足！”

郑芙轻笑：“我自幼不同于寻常女子，喜好舞刀弄枪，更喜收藏神兵利器。既然赵王满意此舞，那将这把剑赠与我便是。”话罢，郑芙指了指周泛着红光的利剑。

这个举动激得赵人一阵动。

“太阿乃威道之剑，只有为天命之人的君王才能拥有，芈夫人不过一介女流，怎敢提出这种要求？”

“野心如此之大，难道秦国要再出一个楚国芈氏的宣太后……”

“这把剑是前朝大臣好不容易从楚国得到送给赵王的，代表了君王的威严，哪能说给就给！”

王容一口一个楚国，赵王称她为“公主”，在场的人已经完全将她当做楚国的附属品，全然忘记了她秦国使臣的份。李园仅凭三言两语就将她玩弄于鼓掌，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