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2/2）

见四周敌人尽皆退去，轻尘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连忙守住心神，运转功法催动体内药力加速伤势疗愈。

回春丹药力温和，如暖和的春风复苏万物。回天丹药力刚猛，能快速强行修复伤势，就是比较粗暴。

一盏茶左右，伤势好得七七八八，轻尘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双眼来。离火仙还在焚烧着霸天体内的黑烟邪气，眉头紧锁。轻尘看了一会，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辈，霸天大哥体内的邪魅很难处理吗？”

“不是很难，是无法处理！邪魅已经跟他元魂融合在一起啦，不分彼此。别说是五方世界，就是当年的红尘天大陆，也无人能救得了他。如果他心智坚定，说不得一会还能醒来，不然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不！前辈，还请你尽力施为。霸天大哥与我同生共死这么多年，我们情同兄弟，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你再想想有没什么办法？返魂树炼制的返魂丹行不行？能不能让他先死后复活？”

“小家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天道邪魅，就是世间最邪恶的东西，是天道滋生的邪气恶念。它一旦与人的元魂融合，就再也不分彼此。除非宿主魂飞魄散，不然即便死了再复活，只要元魂还是那个元魂，它就还会缠绕在重聚的魂魄上。还是让他早点解脱吧。”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轻尘闻言心头慌乱迷茫起来，双眼眼光散乱难以聚焦。

“有时候，死未必是一件坏事。你修炼的是《道经》，当知道自然无为的道理。生死不过是道的自然体现，你若执着，便是痛苦。”

“晚辈明白，只是……”

“好了，这只能靠你自己想通了。他要醒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罢。他被人震碎了五脏又用灵力强行粘合，刚才打你一掌，已经耗尽了他的生机，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你的返魂丹能救他一命，只是无法让他回到从前，还是听听他怎么想的吧。”

“霸天大哥！霸天大哥……！”

看着霸天眼皮动了动，轻尘连忙抱过他。一枚返魂丹毫不犹豫喂进他嘴里，调动灵力助他炼化。

“兄弟，对不起了。一直以来，我都能看到的。只是，我无法控制住自己。青衣的事，你不用自责。这些年我杀过很多人，看过很多生离死别，早就想通了。”

霸天挣扎着盘坐了起来，手中战神锤一闪，往地上一顿，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霸天大哥，你先别说话，好好炼化体内丹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兄弟，我自家知道自家的事。邪魅入体，我生不如死。我活着，还会受他奴役差遣，不但没有尊严，还要去杀更多的人。我只有死了，才对得起天地父母，对得起认识我的人。”

“那不是你的错！霸天大哥，你听我说，你要努力活下去。星空宇宙那么大，我总能找到一种办法将你体内的邪魅祛除！再说，青衣至今一个人四处流浪，她需要你去守护好她，她需要你去陪着她，免她路途风雨孤寒，免她半生颠沛流离。”

“兄弟，你不够意思，到现在你还想哄我。我知道，我是个粗人，不懂女孩子心思。像青衣那样心思单纯的好女孩，需要的是一个懂她的人，一个体贴她的人，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这些我都不具备，所以我不怪你。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你也不要多说了，我神智开始迷糊了。兵解，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尊严的死法。我死后，你帮我把战神锤净化，交与有缘人。啊……”

轰隆……！

战神锤突然杀气大盛，雷弧暴动，杀域将轻尘震开。霸天的肉体在强烈的光芒中化作点点光芒飘向苍穹，渐渐消散湮灭。

“不要辜负青衣……！”

轻尘睁开眼时，只看到霸天最后的笑脸。

“嗡嗡……”战神锤一阵哀鸣，乌黑的锤身电弧流转，冉冉飞上半空，在轻尘悲戚惊疑的目光中，猛地相互撞击在一起。

“轰……！”锤身爆碎，狂风席卷，天地充满深深的悲戚意韵，又有着一种解脱的轻松感觉传来。

轻尘看着霸天消失的地方泪如泉涌，喃喃道：“若有来生，愿再做兄弟，定不相负！”

叹曰：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

仙路从来多离殇，不如凡尘乐田园。

未知后事如何，且待后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