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人（1/2）

赌坊之中依然喧闹，卓小河神色自得摇着扇子走进去，随便在一张赌桌前站定。

卓小河一副公子哥派头，将银子压在了大小上，其实他早就知道荷官皓腕下的骰盅里到底是几点，但区别于以往的是卓小河并不赶时间，因此他悠然输输赢赢控制得很不起眼，饶是如此，一个时辰下来也赢了不少银子。

他就此收手，然后在赌坊中四处闲逛，看似在观察哪一张赌桌上玩的是什么，哪一个荷官长得比较漂亮，其实是在认真看着赌坊中的各地位置。

将各种地方牢牢记住，卓小河看一眼柳四的隔间，甩手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的日子，卓小河是青楼和客栈两点一线，偶尔在街边茶楼第一层默默喝着茶，青楼的老鸨已经记住了这个阔绰的公子哥，一再叮嘱添香要时候好，但添香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妈妈知道这个少年每次作为，恐怕会认为这家伙其实是一个兔儿爷……

添香把酒杯倒满，递给卓小河，看着卓小河沉思的侧脸，添香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其实真的很好看，也不知道是那家公子，到底娶妻了没有，想到这里，她脸颊有些红晕，暗嘲自己一个青楼女子，哪有资格想这些事情。

但喝闷酒总不是回事，添香打破沉寂说道：“公子在想什么东西？”

“没什么。”卓小河一惊，随后笑着摇头岔开话题道：“姑娘如何会到了这儿？”

见添香神色有些黯淡，卓小河自知失言，忙解释道：“是我鲁莽，姑娘若是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添香心中一暖，摇头笑道：“公子不必道歉，只是往常客人们从来不问我这个问题，乍一听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我父母早逝，不得已只好把自己卖到青楼里面，每天卖笑度日，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卓小河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何况他认为青楼女子也是人，若是有办法谁愿意堕落风尘。

添香不以为意，呵呵笑着端过一碟瓜子磕着，这种轻松氛围她很喜欢，往日里哪天都要强作笑容，卓小河在她面前却不自作清高，也不下流龌龊，只是和她说些家长里短，有时候不小心说错了话，卓小河只是微笑着并不生气，青楼女子地位低下，看上去虽然风光，但从来都不能抬起头来做人，更不会有谁给予她们做人最起码的尊重。

对添香这种只是陪酒卖艺的姑娘们来说，要求的东西真的不多，也更容易在心里感觉到温暖，她希望每天都能过这种日子，却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这不切实际的奢望一辈子都是奢望。

渐渐黄昏，看样子今日恐怕又是白等了，卓小河起身告辞，一展折扇走出去，脸上又泛出高傲的笑容。

添香的小屋在二楼，转过一个回廊就能看到下面正熙攘着喝酒的人们，然而随着门口走进来三四个人，卓小河的瞳孔轻轻一缩，手往腿边滑了滑。

进来的人正是能思才……

能胖子满脸都是得意，前段时间老爹不允许他在外面勾连，可把自诩风流倜傥的能思才憋坏了，最近他心情好，弄死了东街那个叫花子一家，虽然那个那小子运气好侥幸逃脱了，但那个仙师的巨大威胁已经不存在，就算是漏了一两条鱼又算得了什么。

他丝毫都不担心卓小河会转来寻仇，还巴不得卓小河真回来让他奚落一番，然后一刀宰了扔江里，得知卓小河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能思才心底大松一口气，虽然有些嫉妒卓小河凭白就当了一个仙师的师父，但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毕竟他也不太相信这事儿，因为卓小河在东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他真是一个仙师还不早就宰了自己。

满脸肥肉笑得堆起来的能思才兴致很高，大呼小叫走进来，没注意到楼上有一个青衫公子正注视着自己，能思才点了一个头牌，也不管那姑娘脸上颇为勉强的笑容，对身后几人说道：“你们在楼下等我。”

几个随从露出一副淫笑，点点头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