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父子相见破阴谋（2/2）

说话之时，章老四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爹爹，你慢点儿说！孩儿有些没听明白”章通虽然聪颖，可那时候却也仅仅只有十四岁，对当年的事情有些印象，但却已经不太深切了。

章通只是知道，那件事之后，大梁他们便失去了亲人，和自己在一起，成为了一家人，而自己也失去了父亲的消息。

“通儿，你听爹爹说，这事儿”这时候章老四也已经平静了下来，说及大梁几个时候引起的仇恨与激动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四下里看了看，确定附近并没有他人之后，章老四的脸上一片悲伤，那本就有几分显老的脸庞更是有几分惨淡，口中缓缓的说道：“当年”

在章老四的叙述之中，章通也将记忆中的那天与章老四的讲述慢慢的重合，忽然他竟似回到了那天一般。

还是那片树林，自己好似还是一个孩童模样，只是却是个旁观者，望着自己和大梁他们追逐着那只野兔奔跑出去，狗儿叔还让自己注意点，还记得他那时脸上的亲切笑容，还记得狗儿婶子大着肚子望着大梁时候的慈祥，混没有平日里的泼悍模样，还记得兴旺他爹坐在地上抽着旱烟袋，扔给兴旺一个馒头，还大声的想自己嘱咐莫要欺负兴旺

一幕幕，一点点，那天的一切章通又重新经历，但是自己却只能观看。

娘亲和爹爹找来了，回程中，自己又听到了那一声声惨叫，只是那时候还小，并不知道那时人临死之时的哀嚎，现在历经了生死却是只能从记忆里回放那一幕。

望着爹爹变色的面庞，闻着鼻子里突然而有的血腥气息，虽然很淡，但经历了沙场的章通却是已经能够分辨出来。但是那时候还小，竟是眼睁睁的看着爹爹向着那血腥的林地走去，而后消失在那一片冒起浓烟的林地。

然后自己便被娘亲拉着仓皇而走，向着林子的深处躲去，躲去，一直的躲着，不敢露面，直到那天色黑去，然后再明了。

而随着章老四的话，章通似乎又追随着爹爹的脚步，走进了那林地，看到了那滚滚的浓烟，看到了那被垒成堆的尸体，那一个个睁圆了双目，不甘而恐惧的，有着自己熟悉面庞的人头或被人提着，或被人挂在马脖子上，那血液流啊流啊，将那一片林地都染成了红色。

他似乎听到了爹爹的心跳，听到了爹爹手指攥的流出血来，骨头咯吱咯吱响的仇恨。

他似乎听到了那士兵们的谈话，看着那兴奋的官兵谈论自己升官发财的梦想。

“那章怀民还真不是东西，竟然真的能出卖族人来换取自己的富贵”

“这次的人头也有十几个了，应该够咱们哥几个交差了！咱们应该不必上战场了吧？”

“应该不过咱们还是准备人头自然越多越好啊”

“哈哈”

在这一刻，章通突然有些发自灵魂的冷意，那种冷意从灵魂深处袭来，直欲把章通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冻的几欲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