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御赐天衣（1/2）

竺嵩携二圣返回鬼星崖鬼寨，再次见到父亲魁衡。

“嵩儿，这二位是？”

“爹，他们就是与我家祖上有缘、曾被我吸入体内的玄龟、相柳。我如今称他们为世伯、世叔。”

“哦，见过两位老祖！”

“哈哈哈哈，不必客气。如今令郎是我们的少主，您也就是我二人之主了。见过老爷！”

“哎呀，这怎么使得？不可不可，二位前辈，折煞魁某！”

竺嵩为魁衡讲道：“爹，原来自孩儿在留侯墓中发狂那刻起，两位前辈就被唤醒了。如今我又随师父学得了少许本领，故让两位前辈出得身来，一处相伴。”

“原来如此。二位，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一段善缘啊！”

“是啊。”

随后魁衡对竺嵩说：“嵩儿，为二位前辈烹茶。”说罢自行告退，到内室取出一个桃木大捧盒，缝隙处微微透出光芒。

“爹，这是？”

“嵩儿，今日已是腊月廿九，明天我们就要依例上天参拜天帝。天庭法度森严，凡与会者必须身着制式天衣。昨日天礼司派使者至此，送来天衣。这就是你那件。”

“哦。”竺嵩掀开盒盖，顿时光华满室，见其中一衣、一冠、一笏、一双官履。

竺嵩先端过那顶冠，是一顶金丝乌纱束发天冠，上织着列列珍珠，一支紫玉之簪贯穿左右，一端结为祥云之形，两侧垂下长绦。

相柳过来帮竺嵩束发戴冠，竺嵩将笏板交他拿着，又试穿了那官履——一双高头云舄。踏上这云舄，顿觉身心轻逸，登云步空如履平地。

最后竺嵩捧出那件天衣，将其展开，见是一件多层多色、上衬多种纹饰的宽大袍服，堆金沥粉，繁缛富丽。玄龟上前帮竺嵩穿上，相柳又将那白玉笏板递过，房中当时烟霞升腾！再看竺嵩，已不是那个潇洒英武的青年，而是一位端严高贵的天神。

魁衡和二圣颔首赞妙。竺嵩又将天衣脱下，重新装入锦盒，让父亲收好，边说：“怪不得世间人说‘官身不自由’，年年去天上立这个规矩也是个苦差啊！”

魁衡道：“并非年年都去。天帝只逢人间丁年之末、戊年之处方才大会众神。”

“哦，这还好些。爹，不知这地府都有哪些人与我们同去？”

“鬼界阴晦之气凝聚，地府之神按制皆不得参会，因此明日只有你我二人与英招同去。”

“哦。诶，英兄是个马身，他那件天衣要如何穿法？这倒是有趣啊！”

“呵呵，自然是化为人形再穿了。”

“嗯，对对。诶对了，爹，这朝见天帝是不是还要进贡礼物啊？孩儿忙于俗事，一直没考虑过这个。我想英兄公务甚忙，更是没空。”

魁衡笑道：“为父已经打听清楚，天帝慈悲，不忍搜聚世间精华。但我们皆是首次参会，还是应当有所进献。所幸者逢此机遇，从鬼帝到地府大臣，全都非常重视。前两天祁松年和承天司大臣仲光亲自来访，代表鬼帝和地府友赠了两件宝物，分别供我与你们审驳司进贡之用。”

“哦？爹，都是什么宝物，可否让孩儿和两位前辈先睹为快？”

魁衡便再次回房，捧出两个高大的宝盒，皆以黄缎覆盖。玄龟相柳赶紧上前接过，将它们置于桌上。魁衡先后对着两个宝盒和阴司大殿的方向深揖见礼，竺嵩也学父亲礼过，随后各自揭开一侧的黄缎，再将其中红漆描金高大木匣的罩盖拔开。见其内分别是一座琉璃宝塔和一尊紫金香炉，各自缓缓变换着光色，净化着屋内的气息，四神顿时皆觉心意专注、魂神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