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征服 >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1/2)

目录
好书推荐: 我拿婚姻赌明天 御术凌风 异世中世纪全面战争 诛仙续--浮生若梦 掘坟手扎:80后苦逼盗墓贼的成长经历 魔兽之一代球神 权势财色 史上最强召唤师 龍冢 网游之凡人传说

天空蔚蓝如洗,一侧头,那茸茸的青草便扎到脸上,鼻端充斥着杂草混合着泥土的微腥,不远处草丛里露出一角水蓝的布料,那是钱曜的外衫。压在她身上的人猛然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他,那狰狞的面容模模糊糊,但身上的酸臭味却清晰无比。他轻柔地抚着她的脸,说:“别怕,我带你回家去,娶了你做媳妇……”

“啊!”尖叫着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黑暗。

多铎被惊醒,见钱昭弓着身子抽泣,心知是做了噩梦,便起身将她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道:“不怕,不怕,爷在这里。”

钱昭窝在他怀里,强忍着将哽咽压下,慢慢把呼吸调匀。

多铎低头吻到她脸上,轻哄道:“就是个梦,爷护着你,别哭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满面泪痕,便想用袖子擦拭。多铎压住她的胳膊,唤道:“来人,去绞块湿巾来。”

上夜的太监就窝在外间,听到里头动静,早醒过来了,这时听主子吩咐,忙应了声“是”,须臾奉了热乎乎的手巾上来,垂首侍立着问:“王爷,要不要点灯?”

多铎见怀中人惊魂未定,想大约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便道:“嗯,多点几盏,弄亮堂些。”

随着室内逐渐明亮,梦中的场景迅速退潮,但当时的那种绝望与愤懑却一直压在心头,闷得她几乎一喘息胸口就疼痛不已。

那时她不懂满语,但满是血腥的记忆却早已刻进了心里,在刚才的梦境中重演。原来,那个人说的竟是这样:别怕,我带你回家去,娶了你做媳妇。那个将她只有三岁的弟弟一蹄踏死的仇人,竟然说,我娶你做媳妇!即使已经将他砍成肉泥,心中的恨也无法消减分毫。

感觉泪水又涌了出来,于是用温热的巾覆住脸,将眼角一点点捂干。

多铎给她披上夹袄,问:“做了什么梦?”

她将巾递下去,除了眼皮微肿,一切如常,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回道:“梦见持刀行凶,那人的血喷了我一脸。”

多铎拥着她安慰道:“只是个梦罢了。女人家都怕血,吓着了吧?”

钱昭直起身子,望着他道:“我不怕的,你知道。”

他才想起自己数月之前还险些命丧她手,可如今抚着胸口伤处,却一丝愤恨也没有,甚至觉得那点儿疤痕是两人的缘分,于是握着她的手道:“嗯,死在你手里,也不算冤枉。”

钱昭嗤之以鼻,按住他心口伤过的位置,冷笑着问:“要是再扎一回,你会放过我?”

多铎却反问道:“杀了我,你会高兴?”

她认真地想了想,回道:“不会。”在那人身上斩了百刀,她没觉一丝开心,杀了他,她大约也不会快活。

听了她的回答,他喜不自禁,拥住她道:“昭昭,别再想那些没用的。战事朝政都是男人心烦的,你一个女娃,往后好好跟着我就是了。”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她的仇恨,从来与大明无关,她所求的,恐怕也不是原先所想。一切都只是源于她的不甘。所以,大概从一开始,她预定的目标就没有意义。

多铎抚着她的发,又道:“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就没了,那时候觉得,身边的都是仇人。不过世事哪那么简单,不是仇人都能一杀了之的。于是我就盼着他们死,我比他们小,总能盼到那天的。后来,一个个的,果然都让我给盼到了。你要是恨我,也盼着吧,我总会走在你前头。”

她曾经处心积虑谋他的命,现下却意兴阑珊,恐怕等不到他死那天吧。她紧了紧夹袄,问:“你的父母是怎么没的?”

多铎沉默了半晌,最后道:“我额娘,为父汗殉了。”

“啊!”她轻呼出声。生殉?不过又想,恐怕并非习俗野蛮那么简单,若是规矩使然,他何来这般悲愤!于是又皱眉问:“为什么?”

他冷笑:“额娘是父汗大妃,我们兄弟三个是父汗心坎上的儿子,他们自然不能让她活!”

原来如此,大约只有争权夺利从来不分敌我汉夷。他那时十二岁,睿亲王应该也大不了多少,至于那个英郡王……忽略不计吧。她只是奇怪为什么单单解决一个寡妇,不由挑眉道:“竟然不斩草除根……”

多铎道:“那当然不是他们好心。你不明白,我们满人的规矩,家业要由幼子承继。父汗在世时,就把他辖下的两旗牛录分给我们兄弟三个。要动我们,就要先问过我们手下人马。”

“谁是幼子?”

“我。”他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神情颇有些傲然。其实他还有个十六弟,不过十六的母亲只是个庶妃,早年就不受重视,崇德年得罪了皇太极,如今已不在世上,十分苦命,所以寻常也不提及。

钱昭垂头问道:“你的兄长,是不是都比你们大上许多?”

“对。”虽奇怪她为什么问,却还是耐心答道,“我二哥礼亲王比我大三十岁。”

她沉思良久,忽而抬头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他奇道。

她望着他说:“你排行十五,成年的兄长们在为父分忧的时候,你们三个要么还在穿开裆裤,要么还没出世。如此多年,到了分家产时,你父汗却要把最多最好的留给你们。你说大的那些能甘心么?”

多铎想要反驳,喉头滚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他想起从没见过面的长兄褚英,其广有战功,却被幽而死;想起庶出的七兄阿巴泰,几十年腥风血雨,却一直居于他们八大贝勒之下,到了顺治元年才混了个郡王爵;又想起自己六岁就被封和硕额真,参与议政,崇德初年二十二岁,并无大功,即晋亲王,路途之坦,哪里是那些不走运的兄弟比得了的。

不过即便事实如此,他身为父汗生前最爱重的嫡幼子,就是承继汗位也是理所应当,何况区区一个亲王衔!且如今大清由他们兄弟说了算,旁的死了还是活着的人甘不甘心,又有什么打紧?因而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钱昭兴致正高,明知他不悦,仍坐直了问:“你困不困?我们秉烛夜谈如何?”

多铎虽有些恼她说话不分亲疏,却对所谓“秉烛夜谈”的风雅有些兴趣,于是道:“也好。”说着吩咐当值太监温酒去。

于是两人分据炕桌两头,套上外衣,因钱昭怕冷,便得了被子盖在腿上。太监送上酒来,多铎斟了一盅,滋溜饮干,握着瓷盅向她问道:“尝一口暖暖身子怎么样?”

“你喝你的。”钱昭摆了摆手,道,“说说关外的事吧。”

“关外?你想听什么?”他也不勉强,一个人自斟自饮。

“嗯,你在辽东有多大的牧场,名下有多少牛羊?”她支着下巴靠在炕桌上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从剑桥留学生到物理学之神 斗罗:这个奶妈打人有点疼 全职法师:重生莫凡,很合理吧! 主播收敛点!战忽局真编不下去了 一人之下,我有一个聊天群 斗罗:破魂枪 重生从创业之父开始 年代:我家后院是万界垃圾场 重生的我真不是善种好人 庆余年:吃瓜太子,识破范闲假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