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絮（1/2）

黄泉对县城不熟悉，张正浩选了一家名为德惠轩的酒楼，酒楼的老板亲自出来接待，将他们领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雅间里，后来黄泉才知道酒楼老板是张正浩的外甥。

由于张正浩下午还要上班，两人没怎么喝酒，不过聊得却十分尽兴。张正浩是西南农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年轻的时候也曾一腔热血地在农村大展拳脚，可是后来逐渐被岁月磨平了身上的棱角，他对黄泉在农村发展养殖业的行为表示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如果黄泉成功的话，可以在全县进行推广，这可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大好事，也是一件不折不扣的政绩。

“张县长，以后还要您多多关照。”

吃完饭，离开雅间的时候，趁着小李下去发动轿车，黄泉不动声色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张正浩的手里，里面有一万块钱。

“好好干，我看好你。”

张正浩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随手就塞进了手上的黑色公文包里，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下午，张正浩让小李带着黄泉到相关的部门去办手续，有了小李出面，事情简单了很多，各种手续办得非常顺利。

到了晚上，黄泉请了县畜牧兽医局的人去德惠轩小聚，养鸡场办起来的话畜牧兽医局就是他的主管单位，以后少不了这些人的关照。

畜牧兽医局的局长鲁大元长得黑黑胖胖，酒量非常好，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黄泉没办法，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干。

从德惠轩吃完饭，感觉鲁大元一行人意犹未尽，黄泉又领着他们去了一家歌厅休闲。

歌厅的包房里，鲁大元等人各自搂着一名小姐嘻嘻哈哈地调笑着，上下其手。黄泉的身边也坐着一个女孩，女孩年龄不大，也就十七八岁，先是极力挑逗着他，后来见他不为所动，也就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说实话，黄泉根本不喜欢这种吃吃喝喝的人际应酬，可是教他养鸡知识的养鸡场老板十分明确地告诉他，他如果想要在事业上取得成功，除了要经营好事业外，人际关系至关重要。因此，他不得不逐渐适应社会上的人际交往方式。

晚上十一点，黄泉等人谈笑风生地走出了歌厅，鲁大元搂着一名女孩上了停在外面的一辆轿车，其他人骑着自行车和摩托车走了。黄泉快走几步跟上去，一甩手，从车窗将一个信封扔进了鲁大元的怀里，里面有五千块钱。

鲁大元就势将信封压在屁股下面，笑呵呵地冲着黄泉挥了挥手，一踩油门，绝尘而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望着消失在夜幕下的轿车，脸庞通红的黄泉深深地吁出一口气，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扭头走了。他晚上一个人对县畜牧兽医局的那群人，着实喝了不少酒，估计有两三斤，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能喝。

黄泉住的旅馆距离歌厅有两个路口，虽然歌厅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但他还是想走回去，在路上慢慢醒醒酒。

小地方就是不一样，晚上十一点街面上就已经没有人了，显得冷冷清清。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黄泉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兰莹儿的影像，拳头缓缓地攥了起来，为了兰莹儿，就是再苦再累再委屈，他也要将这个养鸡场办好。

过了第一个路口不久，沉思中的黄泉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抬头一看，前方十来米开外的街道边上，几个年轻人正对一个长发女孩拉拉扯扯，边上还站着另外一个短发女孩，正说着什么。

黄泉觉得长发女孩有些眼熟，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她与孙桂芬的大女儿柳絮长得有些像，不过他当时在东屋只是扫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并没怎么注意她的相貌。

就在这时，一辆白色面包车开了过来，几个年轻人随即拽着长发女孩往车上拖，一个人还捂住了她的嘴巴。长发女孩拼命反抗，可她哪里是几个大小伙子的对手，逐渐被拽向了面包车，短发女孩在一边急得直打转，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