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诡异的审讯（1/2）

“她现在在做什么？”

刑部司刑司的某房间里，紫因边翻开着桌上的卷宗，边懒洋洋地问。胜雪白衣似紫棠色太师椅中忽然开出的玉莲，衬得那眉眼更是动人。

这位上司的美是出了名的，手段之狠辣亦无人不知。那小官吏心底一惊，吓得忙低头回道，“回、回大人的话，下面人说那刘小六大约因着昨夜受了惊吓，今日巳时（上午9-11点）才醒。不过后来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直在跟那些犯人聊天。”

“听说她就是问人家家乡在哪儿，犯了什么事进去的，家里情况如何，还有以后出去了有什么打算之类的琐事……”

“没有。只要有人问起昨晚的事，她都会很快把话题岔开。”

小官吏顿时脸色微变，却竭力掩饰着心虚。勉强挤出个笑来，“大人说的很是……”

说罢翩然出门。小官吏冷汗涔涔，想站起来却觉两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来。

小官吏战战兢兢到了刑求室，下意识扭头望了望背后那堵墙。额上又冒出层毛毛汗。他暗暗叹口气，飞快地坐正身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渡这难关。

他瞧那袁都官地脸色霎时间就黑如锅底。吓得赶忙补充道，“原话已带到——都官大人，我去押犯人进来。”言毕逃也似地出门去，却不见袁都官那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其实说装也真的是在装——袁牢头缩减了镣铐间的铁链的长度。三十斤的刑具打完折扣估计也就十斤来重。若不是笑歌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为了加强视觉效果而故意拖着脚走路，就那重量，要逃跑完全不是问题。

袁都官咳嗽一声，示意审讯开始。姓名、籍贯等等照例先问一遍，接着是让笑歌细述那天的情形。

当然，如果碰到没什么社会关系的犯人。进来不一定开口，鸡蛋里照样能挑出骨头，然后把十八般刑具全用一遍，画押签字，皆大欢喜。

袁都官的嘴角抽了几秒，干咳一声，让她从“在门外听见异常声响”起再说一次。笑歌只道是刁难，老老实实又复述一回，耗时不到七分钟。

笑歌认栽，五分钟搞定。

好！总算有点意思了！

“嗯。那你就从偷听那里开始继续往下说吧。”

笑歌开始头痛。但，她现在不是公主，只是个命如蝼蚁的小民，对于古人所说的“民不与官斗”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袁都官心底地那种狂喜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立马振作精神，准备一鼓作气问完收工。没想到那声响消失后不到半分钟，刑求室的门忽然开了。

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千山暮雪般孤傲的白转眼就到了他面前。且见紫因笑微微地屈指一叩桌面，桃花眼里地冰雪便又加厚两分，“这案我来审。你可以出去了。”

言毕便坐去笑歌对面的椅子上，眼见着他们抖抖索索地退出门去，这才懒洋洋地斜她一眼，轻声笑道，“真看不出来啊。刘姑娘。对于笼络人心这种事，你倒是挺在行的。”

笑歌不语，低了头不敢看他。进了刑部大牢她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心里有点希望能见到他，更多却是情愿不碰面。反正他也认不出她来，见了也只是会令过去的记忆继续苦缠她。

她的沉默被紫因视为心虚，桃花眼里讥诮顿起。他冷笑一声，把桌上的卷宗一扑，=指指那边墙上挂着地刑具。慢条斯理地道，“袁都官都护着你，难怪架子会这么大，见了司刑主事也不见礼……看来问案前，我不亲自招待你一回怕是不行了。老实说，我对别人可从来没那么大方过——要我帮你挑。还是你自己挑？”

王八蛋！这是问案吗？这根本就是要杀人灭口杀人灭口！

笑歌那点感伤立马被冲得连骨头都不剩。她死死盯了他半晌，在心里做过实力对比之后，忽然起身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