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洋之行（6）（2/2）

“好咧！”程勇庆答应了一声，然后派了一个机灵点的亲随下船打探消息去了，功夫不大，那个亲随回来了，他告诉张伟业，原来那艘船的船主姓刘，是从营州来的，一共六艘大船，船上装的都是大米。

“有人往营州运粮食？”张伟业没说什么，一旁的陈汤却产生的疑问，他家经商多年，多少了解一些其中的玄机。

张伟业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陈汤解释道：“很少有做生意的会从这里往中原运送粮食。运这六艘船的大米，还没有半艘船的香料利润多，一般粮食运输都有朝廷统一安排，很少有人会干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个人一下子买六船的粮食，不是头脑有问题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新手。”

“原来是这样。”张伟业想了想，其中确有蹊跷，于是对陈汤说道：“你跑一趟，找到城中的聚财钱庄，告诉他们查清这个人的来历，就说是我要查的，然后让他们把消息送到南洋总督府去。”

陈汤答应了一声，带着人下船了，紧接着，张伟业让程勇庆抓紧时间准备启航，他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两天了，下面要抓紧点时间了。

几天之后，南洋总督府。

南洋总督府设在新加坡，这里是镇国公李家的封地，李家在这里经营多年，早已把新加坡变成南洋最大的商埠和汉人的聚居地，多年以来，南洋总督不是李家的人就是和李家有很深关系的人，所以在许多人的眼中，南洋就是李家的私产。

黄霸今年快四十了，按理说能做到南洋总督的位置应该感到很高兴，但事实上他并不开心，甚至有些担心和害怕。他是第一个与镇国公、定国公两府没有什么关系的南洋总督，在当地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外人。

当初他离开长安上任的时候，他的恩师夏侯胜曾提醒过他：“南洋之地甚是凶险，你要处处小心。”

黄霸当时不解地问：“南洋虽处海外，却有重兵把守，何来凶险一说？”

“南洋之凶险，不在其外，而在其内。为师劝你一句：南洋一地你能待就待，不能待就应及早回来，哪怕辞官归隐也万不可逞强好胜。”

黄霸虽然答应下来，可他对这些话并没有完全理解，直到上任之后，他对渐渐明白了夏侯胜对自己的忠告。他一上任，就察觉到李家在这里的影响力，很多情况下，他的政令都出不了总督府的大门。许多人都认定他不会在这里久留，已经做好了他离开的准备，所以处处与他作对，想把他早日挤出南洋。就像李兴汉对张伟业说过的：“……他们一定是对黄霸有了不满，才会以此为借口，要朝廷撤了他的职。”

事实上黄霸对屠杀当地土人之事根本是一无所知，因为无论是南洋总督府下辖的舰队还是驻守南洋的国防军、禁卫军，都是按照李兴汉在任时制定的规定在执行，从来没有人问过黄霸这个新任总督的意见。所以当朝廷的公文返回南洋总督府的时候，黄霸才知道自己被人告了一状，于是他开始调查有关屠杀之事，可惜查到现在都还毫无进展。

黄霸在前两日曾到港口去迎接张伟业，那一次他只见到了谷永，才知道张伟业要在香港逗留几日。这一次，在得知张伟业就要到的消息后，黄霸一大早就赶到了港口，一直等到中午才等到了张伟业。

“下官黄霸恭迎钦差！”黄霸看到张伟业之后，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虽然张伟业比他年轻，官职又比他低，可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敢得罪张伟业。

“不敢不敢，黄大人免礼，下官可担当不起。”张伟业很客气，对黄霸是笑脸相迎。

接着，他们两人分别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手下，然后同乘一车返回总督府。一路上，张伟业问这问那问了许多，可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屠杀土人一事只字未提，张伟业不说，黄霸也不好多问，只得对他的问题一一解答。

等车到了南洋总督府，黄霸准备给张伟业接风，没想到张伟业推说身体不适，谢绝了他的好意，与陈汤等人一起坐进了总督府的后花园。不仅如此，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张伟业一直在新加坡城内四处闲逛，连皇上的圣旨都没有宣读。这让黄霸的心里更加紧张了，他弄不清这个年纪轻轻的钦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