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荒凉的要塞（4）（2/2）

在场的众人一听这话全都笑了起来，大家也都有这样的想法，皇甫岩还帮着张伟业解释：“第一次上战场，难免会这样，见多了就好了。”

秦宇寒想了想，站起身来：“我去一趟吧，你们先吃。”说完他就朝张伟业的住处走去。

秦宇寒来到了张伟业的房门外，一边推门，一边大声叫道：“张老弟，张老弟。”

见是秦宇寒来了，张伟业坐了起来，他坐在床边，看到秦宇寒已经进来了，于是招呼他坐下：“是连长啊，坐吧。”

秦宇寒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张伟业想了想，然后说道：“连长，你今天怎么不抓活的？”

秦宇寒没想那么多，笑道：“抓活的有什么好？抓回来还要派人看着，太麻烦了。”

“可那是三条人命啊。”

听了这话，秦宇寒慢慢地收起了笑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张伟业没有回答，他停了一下才说道：“我在军校的时候，我的教官告诉我，匈奴人与我们打了一百多年的仗，但我们和他们之间并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事实上匈奴人是以劫掠为主，很少有屠杀俘虏的情况出现。”

秦宇寒听完反问道：“他们投降了吗？没有。我给过他们机会，可他们不肯投降，既然他们不肯投降，那就应该杀掉，难道还要我们跪下来求他们放下兵器？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吧？”

秦宇寒的这番话并不能使张伟业心服，张伟业有些激动地问道：“你也算给他们机会了？你连他们懂不懂汉话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懂汉话？他们可是斥侯，来我们这里就是打探情报的，不懂汉话他来干什么？会说汉话的匈奴人虽然不多，可是能听懂汉话的决不在少数。”

张伟业不说话了，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因为秦宇寒这样做让人根本抓不住任何把柄。秦宇寒见他不说话了，反而平静了一些，缓缓地说道：“我和你上的是同一所军校，教官对你说的，同样也对我说过，可你见过几个匈奴人？”

秦宇寒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疤，继续说道：“看到我脸上的伤疤了吗？我的二十六个兄弟就倒在了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上，当时我倒在东门的城楼上，帮不上他们任何忙，我看到的是那帮畜生把我受了重伤的兄弟扔进了火堆活活的烧死，听到的是我兄弟凄惨的叫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张伟业愣住了，他不知道秦宇寒还有这样的经历。秦宇寒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那段时间里我整天想的就是怎么才能把那些匈奴俘虏全部杀掉，为我死去的兄弟报仇。可惜……在我之前就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张伟业想起来了，孙翼白天的时候告诉过他那次战斗只活下来两个人，而现在秦宇寒说的应该就是另一个幸存者杨排长，他一定是杀了俘虏之后被军队除名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油灯的火苗在空中舞动，过了好一会儿，秦宇寒才站起身来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以后会慢慢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

张伟业跟着秦宇寒来到了外面，孙翼等人现在外面的空地上烧烤着打来的野味，皇甫岩老远看到他们就喊：“中尉！你怎么了？是不是在想媳妇啊？”周围一片哄笑声。

张伟业没有说话，他和秦宇寒在篝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都不愿意提起刚才的事，秦宇寒故意对他说道：“张老弟，早就听说你功夫了得，怎么样？今天给咱兄弟露一手？”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兴奋起来，尤其是孙翼，他身材魁梧，拳脚也不错，很想和张伟业过过招，试试他的功夫，于是说道：“副连长，要不兄弟我陪你玩玩儿？”

张伟业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孙翼以为他不愿出手，没想到张伟业却说：“你一个人我不出手，除非你们几个一起上，不然没意思。”

此语一出，在座众人都快跳了起来，他们都觉得张伟业太过狂妄了，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想和他比试比试。其实张伟业说这话一半是在赌气，另一半是怕他们以后没事就要来找自己比试，所以想一次解决算了。就这样，一群人也顾不上烧烤野味了，全都跳出了场中，周围的汉军听说连排长们要比试武功，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他们都想看看张伟业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