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延尉府问案（2）（2/2）

“别啊！我早就想去清风居了，他们都不带我去，要不我们明天再去？”

“明天不行，过段时间吧，我出去了几个月才回来，带了点东西要赶在年前先送出去。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去找你。”

张伟业无奈，只得把清风居暂时放一放，当下，他和李萧别过，然后悄悄地溜回家，换了身衣服。

他的伴读张小乐在一旁帮着他穿戴整齐，同时嘴里还唠叨着：“少爷，今天我陪你去吧，王家那几只病猫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你不够格，这次和他们说好了，自己动手，不许代替，而且不论输赢都不许和家里提起。我要是让你去，还不被他们笑话死？我还想在长安城多混几年了。你就在这里看着，我娘来了帮我挡一挡，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是。”张小乐只得看着他离开。

很快，张伟业就和程勇庆、李明山，以及七八个死党来到了太液池的一个僻静处，这里原来是先帝时的行宫，现在成了皇家园林，只有是家里有爵位的，都可以来这里玩。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王家兄弟以及他们的帮手已经来了，双方二十多人在一片空地上相对站着，中间隔了十余丈。王商见他们来了，于是一个人走到场地的中间，张伟业也一个人走了过去，两人面对面站着。

王商看了看张伟业，先冒出一句：“我还以为你们怕了，不敢来了。”

“哼！我会怕你们这几只病猫？说吧，今天怎么打？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王商看了看张伟业身后，在场的他都认识，个个都有显赫的家世，他们王家就不用说了，那个程勇庆的父亲是靖海侯，掌管着大汉的海军；李明山的祖先可以追溯到战国时的大将李信，以及本朝的飞将军李广和李陵；而张伟业则是定国公张全的后人，大汉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多多少少都和张家有关系，多数都以张家的学生自居。

王商知道张伟业功夫了得，自然不敢和他单打独斗，而自己这边的人多，一起上胜算要大一些，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家就一起动手吧。还是老规矩，只用拳脚，不用兵器，哪一方没人能站起来了就算输了。输的要在望江楼给对方摆酒赔罪。”

张伟业点了点头，这样的阵仗不是第一次了，他慢慢地退了回来，把弟兄们招集过来说道：“一会儿一起上，三只病猫我来对付，其他人你们看着办。记住，能打过的迅速解决，打不过的就和他们兜，想办法拖延时间。”

此时，王商也退了回去，他对这次刚刚加入的甘延寿说道：“延寿，你去对付那个张伟业，你可要当心点，这家伙看上去不起眼，却是他们当中最能打的一个。”

甘延寿微微一笑：“放心吧，还没有我甘延寿对付不了的人。”甘延寿说这话是有理由的，他家是北地郡的名门，最近才进入大汉军事指挥学院，与王商是同窗，在军校里，甘延寿就是最能打的一个，不仅力气大，而且身手灵活，他能顺着长安城的城墙徒手爬上去。正因为他能打，王商才把他也找了来，让他专门对付张伟业。

张伟业不知道这些，他没注意到对方人群中多了一个甘延寿，他的眼里只有王家三兄弟。他和王家三兄弟打架打了七八年了，基本上是赢多输少，因为张家的擒拿术是家传的，最注重实战，像这样的贴身格斗最能发挥它的威力。张伟业分配好各自的任务，然后大家都将配剑、配刀解了下来，扔到了一边，接着就一拥而上，而王家兄弟这边早已做好了准备，双方很快战成一团。

张临是对战双方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他是汉武帝刘彻时期廷尉张汤的后人，张汤遭人诬陷被抄家赐死，结果只从他的家中搜出刘彻以前赏赐的五百金，除此以外家里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刘彻知道他是冤枉的，于是把他的两个儿子张贺、张安世送到当时还是太子的刘据宫中，后来刘据把他们交给了李仲元，两人帮着李仲元做了不少事，很快，就都成为富甲一方，同时又身居要职的朝廷大员。

张临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混战，他也很想表现一下自己，可他知道自己没有武功，力气又小，不是对方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只有跟在别人后面使坏。他一直跟在程勇庆的后面，程勇庆力气大，又会点拳脚，一上来就把王商的堂弟王弘给放倒在雪地里，接着骑在他的身上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两拳，打得王弘两眼冒金星。张临一看有机可乘，于是立即冲上前去，蹲在地上，把地上的雪往王弘的脸上和脖子里盖。

程勇庆没注意这些，他看王弘没有还手之力了，于是又跳起来冲向下一个目标。王弘被他打得头发晕，可冰冷的雪又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等他看清是瘦小的张临在用雪堆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气得他哇哇乱叫，一把推开张临，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骂道：“小兔崽子，你打死你！”

张临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扔掉手中的雪，转身就跑，可他没跑几步就让王弘给追上了，一下把他扑倒在地，王弘一个劲地把他的头往雪里按。这下张临吃了苦头，双手不停地在空中乱抓，可惜什么也抓不住，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来，差点没把他给憋死。好在旁边的李明山看到了，他一脚踢开自己的对手，冲上来把王弘一下推开，这才把张临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