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暗月昏沉（1/2）

雨停了，外面的天色看看阴沉下来。老丐站起身，顺手将一只吃剩的鸡腿塞到胸前，拍拍肚皮道：“时候不早了，我老人家也该走了，我们丐帮的兄弟还在等着我呢！”

那汉子也道：“我也要去找我们小姐啦！”

不容柳风等人挽留分说，那老丐一顿脚飞上了房顶，那汉子则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庙门。

小二心里暗骂那老丐：“死老头子，吃饱了还顺手捎带条鸡腿，害我们明天挨饿……”随后将茅草堆到了一处，气愤愤地倒头便睡。

众人策划着就地“安营扎寨”。那柳青云当年乃是一员悍将，每逢宿营按照军中惯例，都要安插人手为大军守夜，以防敌人偷营。今番暗想这土地庙里怪事多多：那无故失踪的死尸，那身手怪异的汉子，还有那武功高绝的老丐……关键是小二半夜打起呼噜来实在是了得，甭说土地庙内，就连周围十里八荒的村民也甭想睡着。

从渝州赶往隋阳的路上，柳青云、柳风与老经略三人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时至今日，那柳青云仍心有余悸，便对小二道：“小二别睡，今晚你守夜！”

柳风笑道：“爹爹，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便喊“小二”。

小二暗叫不好，只是不应。半个月前，他同柳风、柳青云、老经略等赶往隋阳的时候，路上走了十天，他便守了十天的夜，吃了十天的苦。今番又见柳青云叫自己守夜，心里暗暗害怕。

柳风又叫道：“小二，小二——”

小二躺倒在茅草上装睡起来，柳风一连叫了十几声他一声不响，少顷更是鼾声如雷。那鼾声打得，摇天撼地，山河为之失色，天地为之动容，整个庙宇都在颤颤巍巍地晃动。

黑子躺在茅草堆里，突然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手舞足蹈地大叫大嚷道：“地震啦，地震啦，快跑呀！”跑到庙门口，没留神脚下高高的门槛，非常不幸地一跤绊倒，啃了一嘴泥巴。

柳风过去一记耳光打过去，登时将小二从睡梦中打醒过来。小二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嚷道：“谁，谁打我？”抬眼见柳风站在面前。

柳风嘻嘻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失了手。”

那黑子刚躺下就被小二的鼾声惊醒，心里暗暗抱怨。那黑子明白过来，骂道：“小二哥哥真是个祸害……”想想小二的厉害赶忙住了嘴。

果然，小二一瞪眼道：“黑子，你竟敢骂你小二哥哥！”

柳风笑道：“小二，今晚你守夜，快去门口站着去！”

小二不敢违拗，回头向黑子道：“黑子，我们轮班……“

黑子道：“风哥哥和老爷叫的是你，我可不去？”说着舒服地躺倒在茅草堆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二又是恼怒又是伤心，老大不情愿地小声说道：“大家都有觉睡，唯有我小二……”嘟嘟囔囔地走出庙门去了。

安平郡主道：“风哥哥，你这个小厮很不听话呢，干脆修理修理他！”

柳风笑道：“我早有此意……”

黑子听了两眼放光兴奋异常，一骨碌爬起来，道：“我黑子也早就这么想了……”

柳风笑道：“哟，黑子，原来你这么不讲义气，我这就告诉小二去。”说着就往外走。

黑子连忙拉住柳风，点头哈腰地陪笑道：“我不过开个玩笑，风哥哥就当真了！”

“梆梆梆……梆梆梆……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梆梆梆……梆梆梆……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两阵响亮的更鱼声在窄小的胡同内响起，随着打更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柳风道：“二更了，夜深了，我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