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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结交赠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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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将醉还醒,把王蝉儿拥在怀里,只当是颜萱。ken收藏*~网忽见王蝉儿头发散落在枕,双眼紧闭,两耳各挂了一个耳环,却不似颜萱,才醒悟怀中之人不是颜萱。心下一惊,忙将王蝉儿推开。王蝉儿被他抱着,羞怯难当,正不知云里雾里,见自己忽然被推开,心下茫然,却不知是惊是喜,是怨是恼。

她睁眼看了李元霸一眼,又慌忙闭上,欲言又止。只听李元霸在她耳边道:“嘻嘻,对不住啦,小师妹,今夜我、我喝多了。”王蝉儿紧紧咬住嘴唇,仍闭目不语。

李元霸一心只想取了解药走人,当下也不多说,伸手又往王蝉儿怀里摸去。王蝉儿以为他又要轻薄自己,涨红了脸,想推开他的手,可是他手更快,早从自己怀中掏出小布袋。

王蝉儿正要张口骂他,只见他将小布袋打开来看,见里面竟装了七八粒各色药丸,不禁呆了。

王蝉儿见李元霸满脸迷惑,心中暗喜,脱口道:“你这坏蛋,你以为抢到人家的药丸就可以走人大吉了么,哼,看你怎么吃?”

李元霸哭笑不得,叹道:“小师妹,你这都甚么药呢,怎么又冒出许多来?”

王蝉儿道:“我都说过啦,我没有解药。这是不生不死药,你既抢了去,你想试试也由得你。”

李元霸轻哼一声,两只眼睛转得几下,看着王蝉儿,忽道:“小师妹,你既说这药很神妙,那么你吃了我瞧瞧。”说着,作势要将药丸塞入王蝉儿口中。

王蝉儿见他目光中不怀好意,早慌了神,不等他将药丸塞来,已扭过头去,不住摇头,“唔唔”有声,紧闭双唇。

李元霸见她反应激烈,似极不愿吃了药丸,也摸不透究竟是甚么药丸。见药丸共有八粒,淡紫、粉红、黄色、白色各有两粒,心念一动,将各色药丸拿出一粒,伸手扭住王蝉儿鼻子,待她小口一张,一下将四粒药丸塞入她口中。

王蝉儿酒醉之中,手足酸软,无力挣扎,被逼张口将药丸吞入腹中。她见李元霸强逼自己吃下药丸,气急败坏,怒道:“臭小子!坏蛋,你、你居然敢这样待我,我……”心中恼恨之极,一口气提不上来,后面的话竟说不出了。

李元霸笑道:“你既说这是不生不死药,你先试试,我看究竟有何妙用?”

王蝉儿离家之时,顺手将父亲秘藏的各种药丸用小布袋带出些来,八粒药丸,淡紫色为醒神丸,粉红色为止痛丸,黄色为生肌丸,白色为软骨丸。她先前喂李元霸吃的乃是噬胃丸,却非毒药,可用于恐吓食服者。谁知李元霸以为自己中了毒,为求解药,竟一股脑儿将各种药丸逼她吃了,要看她反应。她心知醒神丸药力特大,乃是他爹爹王通**的奇药,当人极疲之时,食之一丸,即得提神之功。但此药性烈,最忌与酒混用,一遇酒水,便浑身发燥,竟与“催情丹”无异。她一下子吞下两粒醒神丸,又混杂它药,顿时六神无主。其他药丸皆为止痛生肌之类,尚无大碍,最要命的是还有软骨丸,此药一经食服,浑身发软无力,使人柔若无骨。她知此醒神丸食后药力立显,自己从未试过,也不知后果如何,心下惶然之际,更恼李元霸强迫自己,体内便涌上一股力气,伸过手来,抓向李元霸的脸。

李元霸轻轻侧脸,躲去一边,笑道“小师妹,你不用着急,你吃甚么药,我也陪你吃。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酒同饮,有药同吃,哈哈。”说着,也将剩下的四粒药丸放入嘴里,一口吞下。

王蝉儿见他也将药丸吃下,心中更慌。隐隐觉得不妥,失声道:“你、你竟然也吃下这些药了么?”

李元霸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妥,你都吃下了,我自然也要吃下的。”说着挪去一边,远离王蝉儿,枕臂侧身,笑嘻嘻看她。

王蝉儿咬唇不语。李元霸心想自己和王蝉同吃药丸,且看她有何反应。若真是解药,正得其所。若非解药,便是什么古怪药丸,她和自己吃的一样,她自会设法化解。望着王蝉儿,见她神情焦急,自以为得计。

王蝉儿暗暗叫苦,默不作声,只把身子卷缩床角,背对着他,浑身兀自发抖。

李元霸见她无多反应,正自纳闷,忽觉体内一阵热流上涌,便如着火一般。他想起身下床,又觉头晕目眩。转顾船外风凉,自己却烦热异常。以为是心燥所致,当下运气下沉。谁知愈往丹田运气,愈觉热火中烧,浑身燥热。猛然坐起身来,将外套和衣衫全脱了,只剩下一条短裤衩,赤膊裸腹。回头去看王蝉儿,只见她气喘吁吁,伏在枕上,背对自己,身子不住扭动,也似难受之极。

李元霸忽然醒悟乃药力之故,心中惊疑,忙问道:“小师妹,你、你这些药丸究竟是何药物,吃了如此令人难受,当真是要生不能欲死不得,哈哈,奇哉怪也!”一时动念要跳入湖中,以水降温,正要起身,忽听一阵悉悉嗦嗦之声,从床榻一侧茶几下传来。

王蝉儿也自身心煎熬,忽听见响声,以为又是船鼠出动,心中大惧,不禁抬头向响声处张望,只见一团黑影从茶几脚下滚落而出。

她不敢再看,惊叫一声,转身扑向李元霸,将身子钻入他怀中,浑身颤抖,喊道:“娘耶,又是老鼠!你快替我赶走它。”

李元霸心中恰如有七八只老鼠咬噬,心正痒痒,见王蝉儿投入怀中,温香热体,心中大动,忍不住抱紧了她。王蝉儿只顾躲避老鼠了,也顾不得许多,身子只往他身上贴。岂知这醒神丸已成催情丹,两个虽半醉半醒,却欲火中烧,此刻彼此相拥,可消身上之火,顿感舒畅无比。

王蝉儿紧搂李元霸,不敢回头去看。李元霸寻声看去,不禁喜出望外,原来哪里是什么老鼠,却是火龟和冰蛇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他“咦”的一声,转念一想,龟蛇二物正是江湖传说中的玄武秘笈,它们既然自己寻来,须得好好收藏,待得有暇,倒看它们身上究竟藏有甚么天大秘密。

当下故意惊道:“哇,好大的一只老鼠。小师妹,你回头看看。”

王蝉儿早已失魂落魄,大摇其头,嗔道:“我不要看!你快赶走了它!”

李元霸暗暗好笑,见龟蛇二仙从茶几钻下,一前一后,慢吞吞爬上chuang榻,居然也在床上一角停下。

王蝉儿见久无动静,忍不住偷偷回头去看,一看之下,才知是龟蛇,心中惊愕,正要骂李元霸骗她,忽见这两个小东西,已缠绕一起,似在交合,旁若无人,顿时看得呆了。转脸去看李元霸,见他也正眼瞪瞪看着龟蛇,一低头,见自己正贴在他身上,心中大羞,正要推开他,只觉自己嘴唇一紧,竟被一张嘴巴吻住了。嘤咛一声,心中沉醉,几不自持。心中却道:“不要、不要。”可是被李元霸拥在怀中,却觉畅美,被他亲吻,心慌之下,又欢喜不已。一时心神俱醉,不知身在何处,竟尔晕了过去。

过了良久良久,王蝉儿才醒过来。看身边空空如也,不见了李元霸身影。茫然坐起,见舱门紧闭,低头一看,自己衣裳已解。坐起之际,衣裳滑下,惊得捂住身子。一瞥眼,见脚下遗落一条手绢,绢中金蝉,已染成血色。隐约忆起昨夜之事,自己竟和李元霸**相拥,两个颠三倒四,如醉似梦,不免有男女苟且之事,不觉大羞,伏在枕上,掩面嘤嘤而泣。

其时,天已大亮。却说李元霸醒来,见王蝉儿犹在梦中,自己将龟蛇携在身上,从画舫下来,径直向西,望洛阳而去。

他行出五六里路,转念一想:“小师妹代我与黑木剑客约期比武,虽然非我所愿,可是我堂堂三尺男子既与人立约,如何可以爽约。我虽无必胜把握,可是也不能因此退缩。”心念至此,顿时豪气冲天,转身回头,向东疾行,往雍丘城奔去。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雍丘城南城门外,一路打听折柳长亭所在。依行人所指,望郊外西南向而走。走出七八里路,才见一处,四野开阔,一排石亭长廊立于道旁,却有四五丈长,上写“折柳长亭”四字。原来这是人们往来相送离别之处。长亭之侧,又有几家酒肆,以供人们为远行人饯行之设。

李元霸抬头看日影,离午末时刻尚有一个时辰,便走进一家酒肆,独在酒肆门前坐下,面向来路。叫来几斤酒,一盘牛肉,自酌自饮,专等黑木剑客来到。

他默默喝酒,心中却在寻思:“自己每次饮酒之后,酒醉之际,往往功力大进,使出的玄竹杖法便如着魔一般。今日与黑木剑客比武,须得先喝上几大碗再说。”他已感悟,邵正奇当年创出这套杖法之时,正在一种似醉非醉境界中。一入沉醉之境,更能体会三玄心法中连山心法中“山之出云,连绵不绝”的意境。他想虽然师傅邵正奇并未为他深解杖法之妙,可是五斗先生徐洪客功夫高强,对玄竹杖法竟是赞不绝口。玄竹杖法尚有许多玄妙自己无法领悟,自己初习玄竹杖法,多凭意练,正少了与高手实战经验。今日与黑木剑客比试,正是检验自己功力的一次机会。无论如何,自己须力斗,不能退缩,若自己不幸战死,也是无可避免之事。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惧生死?一时排出杂念,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连喝下三碗酒,静坐不动,眼前仿佛看到邵王二人在玄竹谷中激斗的场景,每一招每一式都清晰可见。用心体会其中玄妙,如痴如醉,竟是以酒为师,意练杖法。

正自出神,忽觉背后有人伸手来拍自己,也不回头,挥出竹杖,斜斜而出,来人身上一处要穴便暴露在他的竹杖之下。那人大吃一惊,立时倒纵开去,口中惊叹:“好杖法!”回头看时,却是在周公馆遇见的刘文静。

只见刘文静站在五步开外,哈哈大笑,面带惊愕,道:“三郎,你几时学得如此神妙杖法,令愚兄几乎魂飞天外。”

李元霸站起身来,身子歪斜,醉眼惺忪,抱拳笑道:“原来是刘大哥,小弟失敬啦。”

刘文静走过来,笑问:“三郎好自在,却如何一个在此喝酒,怎不邀愚兄一起喝上几碗?”

李元霸伸手作请,道:“刘大哥,请坐。”

刘文静也不客气,坐到他对面,转头喊道:“小二,快换两个大些的酒碗来。”一边动手撕下一块牛肉来吃,一边道:“不瞒三郎你说,愚兄我可真饿了。今日一早,我打发几位朋友上路,送到这里,他们带了干粮,我却空了肚子。”

李元霸道:“刘大哥请慢用。”又对小二的喊道:“小二,再上一盘牛肉,三斤酒。”

小二的拿上两个大碗,不等酒肉上来,刘文静自拿过酒壶,在碗中倒满了酒,李元霸将一碗推到刘文静面前,自己也捧起一碗,两个相视一笑,手捧酒碗,一口而干。

刘文静将嘴边酒水一抹,对李元霸笑道:“三郎,我找你多日了。哈哈,那日在扬州周公馆,黄龙教清风坛宴会一散,我要去找你,谁知你竟先走了。”又拿起酒壶,各倒满了,又与李元霸喝下一碗。

李元霸拱手道:“只因小弟看不惯黄龙教行事,当时不告而别,还望刘大哥恕罪。”

刘文静哈哈大笑,低声叹道:“三郎也看出黄龙教的德行了。李密这小子还很嫩,又太张扬,岂是成大事的主。”又道:“三郎,少令主甚挂念你,愚兄此次下江南赴扬州黄龙教宴会,除了相邀天下英雄共赴太原会盟外,专有一事,便是寻你……”

李元霸道:“多谢二哥挂念,刘大哥回去代为转达。小弟因早年出家学道,一直不曾回家,也有多年不见父母兄弟了。”说到这里,想起自己与父母兄弟分离日久,骨肉疏远,不禁感慨。

刘文静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弟多年不见,正要思谋一见方好。三郎,少令主最喜交接英雄,后日将到开封城中会友,待你此间事情一了,不如趁便也往开封与你哥哥相见如何?”见李元霸一时踌躇不决,便问起他逗留此地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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