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皇帝陛下的决断（2/2）

万里晴空忽然挂起了大风，皇帝在二皇子的耳边细细耳语了一番。

言毕。

安东尼后退半步，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哪怕他极力想掩盖，但是神色中的惶恐却被皇帝捕捉到了。

皇帝的语气迅速冷的下来，一股属于帝国元首的威严自然地散发出来：“怎么，你不愿意做吗？不愿意为你的家族的存亡、国家的存亡而承担属于你的那份责任？”

“儿子绝不敢……但是，……父皇，这样处置是否妥当？无论再怎么与元老院争斗，但是调动军队进入帝都……这还是七百年来第一次啊！如果使用这种手段，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帝国的将来影响都将是致命的！儿子甚至无法想象失败后会是怎样的后果……而且，能成功吗？阿伽门农阁下是怎会如此好隐瞒……”

“住嘴！！！阿伽门农这个国贼早就应该死上十万次了！现在皇帝的权威已经不断被这个国贼削弱，若不再奋力一搏，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诸神、先帝们会保佑我们成功的！朕，绝不会当奥古斯都家族的罪人；也不会让我的子孙，有一天被人砍掉脑袋！！”

“现在我拥有军队的效忠，国贼被我三年来的隐忍所迷惑，破除他正是此刻！忍、忍、忍，我已经不能再忍下去了！我是神圣奥古斯都?凯撒?图拉真！是这个帝国的合法主人，是应该名副其实拥有天下的人！安东尼?奥古斯都！我以帝国皇帝，你的陛下的名义命令你，必须执行这项命令！！”

皇帝陛下爆发出的怒火让安东尼忍不住再倒退半步；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愤怒，额头上的青筋乍现，五官也有些扭曲了。

父亲竟是如此憎恶阿伽门农……也是，对于帝国之皇帝，却不得不向自己名义上的臣子低头，高傲的父亲已经强忍了三年了。从博秀斯事件起……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一番……

虽然父亲在政事上失去了话语权，但是历来跟随皇家的军部却依然在己方的控制之中；驻扎在帝都外的禁卫军团长是前任皇廷卫队长、驻扎在最近省份希斯潘的第三军团长戈斯的舅舅是皇党骨干博秀斯、驻扎北疆的第七军团、以及第九军团、第二军团、第十八军团全部是皇党成员……更别说帝都内还有皇廷卫队这一精锐部队归属己方。

相比之下，元老院所能控制的部队，除了帝都警备队三千人及各个元老手中掌握的那点私人卫队了。

这样算来，只要第三军团进城，皇党将占据压倒性优势……

但是，控制帝国达十年的阿伽门农的手段和威望、以他所掌握的庞大情报势力，又岂会不知道第三军团的动作？万一他先动手、或者因为他而使一切偏离计划，这局势可就要大变了！只是父亲此刻已是分明无法再隐忍下去，命令已经不是自己所能阻止的了……虽然在命令下达前一定要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但是既然身为皇室成员，就必须有觉悟承担责任……哪怕觉得父亲的命令错误了，但既然是皇帝陛下的命令，就一定要执行。

“守护神迪亚斯在上，安东尼?奥古斯都将遵从皇帝陛下的旨意。”

望着单膝跪下的儿子，图拉真稍稍从狂怒中恢复过来。

“你去稍稍打扮一下，到军营找皇廷卫队第三大队长米狼，他会带你前往米妮昂伯爵的别墅，别被认出来……你的任务……这封信中会告诉的你。看完之后烧掉。”

恭敬地鞠了一躬，接过薄薄的信纸，转身离开了阳台。

顺着台阶朝下走着，安东尼内心极不平静。一直以来都专心于武技的皇子熟悉的是长剑与斗气。身处战斗中只需要把敌人打倒就可以了，从不需要思考更多……

此刻第一次接触到政治背后的角力，特别是这次足以影响帝国命运的角力，一个差错或许就是万劫不复……这种安东尼从未接触的领域让他感到很不适应，心中有些患得患失……

无论皇帝陛下的计划成功与否，帝都都将经历一次血雨腥风……这在第七皇朝历史上还从未有过。

皇帝陛下的决策，真的对吗？

阳台上，图拉真胸膛依然可看见因为刚刚的愤怒带来的明显起伏。儿子所说的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忍耐了这么久，他实在是再也等不了。而且既然帝国历史上从未有过整个军团进入帝都的事情，那国贼自然也不会防备……

“皇帝陛下，请您吩咐。”阳台口出现一名红衣男子。

图拉真并没有回头，背对着来者道：“把口信带给军团长戈斯阁下；旭日计划开始执行，卿不负朕、朕不负卿。”

“如您所愿，皇帝陛下；在下斥候营掌旗官艾达罗将会把命令转交给军团长阁下的。”红衣男子恭敬地施礼，金色长发很是好看，军服上的蓝色勋章仔细看去，却似乎沾染上了一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