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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九 雨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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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李渊就将帝位禅让给了世民。

看着世民登基,我不禁还有点彷若梦中的虚幻感。往事历历,如在目前:与他初识,那身材薄削的孩子跟我订下小秘密,跟我在河中扭打……这一切就像不过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可一霎眼间,他已头顶皇冠,端坐龙廷,成百上千的大小官员臣服于丹墀之下山呼「万岁」……

人生如梦。

众人在玄武门一战中死里逃生,犹如发了一场大梦。世民早已在战场之上惯了于生死边缘之间游走,可连他也有点被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所震撼,加上终于能从李建成多年施予的压力下开脱,一时之间,他的心也被狂喜所占据,少年人那种率性任意的性情亦似失去了成人理智的抑制。

「国舅爷!国舅爷!!」

我在宫里被他叫住,只见他一脸笑吟吟,满眼不怀好意的样子。想他平日连「大舅」也不唤我一声,今天却突然唤我「国舅爷」,我在心里忍不住发笑,欠身低头。

「皇上。」

他挥手让宫人停步留在后面,自个儿跑上前向我讪道:「怎样,听别人叫你国舅爷,可听惯了没有?」

「惯了,就是没惯皇上这样唤我。」

他闻言扬声大笑,却又压着声音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叫你无忌弟!」

当日世民笑言我该叫他「世民哥」。其实他长得比我高,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已转口直呼我的名字。他见我笑而不答,忽然薄唇上现出一丝狡猾的笑意。

「还是,你喜欢我唤你……夫君……」

最后二字,低得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却弄得我耳畔一热。他眼里流露着**,直直盯着我,没有说话,却是无声胜有声。

像这样直白的挑逗,在他即位以来,已经出现了不知多少次。

我知道,是他在大获全胜之后,心境无法平复。获得绝对的权力,就迫不及待,想要跟我更亲近。我明白他的心情:不愿后悔,好不容易得到了就不想放手,还要抓得更紧更紧……。但他才刚刚登上皇位,根基未稳,一点点错失还是会让他前功尽废。我到底比他冷静些儿,连忙后退了几步。

他见我又再躲避他,脸上掠过一丝失落之色,却马上又转作体贴谅解。

未几,他的语气回复了君王的威严。

「无忌,你想要什么赏赐?玄武门一战,你居功至伟,我不会待薄于你。」

「臣不用赏赐,只愿皇上能一辈子都让臣留在您的身边,侍奉左右,那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若是别人而不是我来说,若是别人而不是世民听到,那就只是再虚伪不过的官腔。但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听进世民的耳里,却每个字都是肺腑之言。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要,只想能跟他在一起。安安静静的,像以前一样……

世民看着我良久,笑意慢慢洋溢了开来,眉毛舒展,如一弯新月。

「……你不说,我也知道。」

新皇帝登基一个月后,这天临朝,命老臣陈叔达于殿下唱名,为一众新人论功叙赏,公布爵邑。陈叔达一开口就说:「长孙无忌……」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世民公然把我列在所有大臣的第一位,不由得身子一震。

「……封左武侯大将军,任吏部尚书,爵齐国公,实封一千三百户!」

我耳中嗡嗡乱响,只隐隐听见圣旨中列举了五大功臣,以我为首,其余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均尾随于后。

圣旨宣毕,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各人似乎都还在回味着刚才皇帝颁定的功名次序的深意。

世民清朗的声音响起:「朕叙卿等勋赏,或有不当之处。如有不满,诸位有话直说可也。」

皇帝说得如此谦和,大家面面相觑,都露出跃跃欲试之色。

世民的叔父、淮安王李神通首先站起来大声道:「臣是太原起事的元勋,最早响应义旗,为什么反而落于一群从不上阵杀敌的文官笔吏之后?臣不服!」

世民眼睛含笑,反问一句:「皇叔说的从不上阵杀敌的文官笔吏,指的是谁啊?」

李神通向我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却道:「就是……就是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嘛!」

我心中「格登」了一下。我明白李神通其实是想提我这名列第一号功臣的名字的,但皇帝的大舅兼布衣之交的特殊交情,连他这个皇亲也不敢随便的当廷冒犯,只好把房杜二人拉出来充数。但那五大功臣之内,除了尉迟敬德和侯君集之外,明明就只有我和房杜二人是他口中所说的「从不上阵杀敌的文官笔吏」,偏偏把我的名字跳过不说,反而把我显得更为突出。果然,李神通此言一出,殿中众臣的目光不是射向房杜二人,却都齐齐的往我身上招呼过来。

世民道:「皇叔当年率先起兵响应太原,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危被迫而为。后来窦建德和刘黑闼先后作乱,皇叔都曾有兵败亡命之过。房杜等所谓从不上阵杀敌的文官笔吏,却是运筹帷幄,从无失算,安邦定国,不曾有过,怎么就不能排在皇叔之前了?」

一番话说得李神通面红过耳,其它武将见连皇叔这样的至亲都被皇帝如此数落过往败绩,立时都不敢再说什么,唯有拜服。

当夜,殿内张灯结彩,大排筵席,为白天的论功行赏祝贺。我这位列五大功臣之首的国舅,自然难免又被推到最前席,坐在仅次于皇帝的下座。

世民不擅酒,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下面群臣互相敬酒庆贺。酒过三巡,歌姬舞女轮番登场献艺,气氛渐渐变得热烈而随意起来。

可我从来没有坐在如此的高位之上,总觉得大家的眼睛老在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我,浑身都不自在,心思终究是无法集中到场中的歌舞之上,不由自主的总是往近在高处的世民那儿瞄。

世民捧着一只半满的酒杯,却几乎没喝上一口。但他的眼睛也没往我这边看,只是漫漫然的望着远方,眼神幽远空灵,倒似是神游物外。

忽然,他收回目光,往酒杯看了一眼,向捧着酒壶的宫女一递。宫女会意,往里注满了佳酿。他轻轻从杯里呷了一口,嘴角轻挑,笑意如美酒般溢出。然后,他转向了我,目光看着我,手里的酒杯也伸向了我:「无忌,你来喝了这杯。」

我的心「嗵嗵嗵」的猛烈跳动。众臣都知道皇帝不擅酒,他不说要喝,也就没有人向他敬酒,作为臣子更不会奢望皇帝来给自己敬酒。可是,现在世民却把自己喝了一口的酒递给我,这可是甚至比敬酒更亲密的举动。

我惶恐地缩了一下身子,竭力挤出一声:「皇上……」

「来吧,就喝这一杯,好不好?」世民说得是那么的温柔,完全是我们在私下里说话时才会用到的语气。

然而这温柔却比刀锋更让我觉得惊恐。我快速地向下面扫了一眼,只见大臣们都注视着场中的歌舞,还没有人注意到一直捧着半杯酒端坐不语的皇帝已经有了不同的举动。

我想,与其跟世民纠缠该不该喝这酒,还不如趁着大家还没发现的时候赶快喝了,让他恢复常态的为好。于是我赶紧双手恭敬地接过酒杯,低唇轻轻在酒水上碰了一下。这是皇帝喝过的酒,我可不能真的再喝,只能是这么作作样子,满足一下任性的他这出格的要求。然后,我赶忙把酒杯又递回去,等他接回酒杯。

从接过酒杯起,我就一直低着头,没敢望向世民。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都没感觉到世民把酒杯接回去。

我轻轻地抬起头一点点,朝上一望,却见世民身子向着我的方向前倾,双目半开半合,因喝过一口酒而红润潮湿的双唇微微向外嘟起,脸上的神情甚是沉醉神往……那样子,那样子分明就是玄武门前夜成婚的那一晚里,他承接我的热吻时的神态!!他……他是借着让我喝他喝过的酒,来表达接受我亲吻的心意,幻想着自己重回成婚的那一夜!可是……可是现在是众目睽睽的大殿之内,不是小楼暗室的二人独处……。

我双手一抖,酒杯里泼出了一些酒。我连忙又向下扫了一眼,却见这时终于有人开始注意到我们上边的情况有些不妥,或好奇或困惑地望了过来。

「皇上,皇上,皇上……」我焦急地小声叫唤着,但盼他能从这虚幻之中清醒过来。

这样连叫了几声,世民好不容易才如梦初醒似的张开双眼,眼内流露的却是对我以这尊敬的称呼打断他那美好的遐想的不快。

我心中更慌,赶快又低下头去,以最恭谨的语气道:「皇上恕罪,微臣不胜酒力,望皇上准许微臣先行告退!」说罢,也不等世民答允,把酒杯硬是往他手里一塞,起身跪拜,低着头,倒退着离开了大殿。

甫出大殿,一阵凉风吹过,我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内衣早已被冷汗湿透……

我企盼着世民只是一时狂喜不能自制,可是自那一夜之后,他却是更为变本加厉。左武侯大将军加吏部尚书他都觉得远远不够,还要把尚书右仆射的位子也硬塞给我。世民登基前做过尚书令这首席宰相的高位,自他高升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接这个位置了。于是本来是副职的尚书左、右仆射就并列而为首席宰相,成了掌握天下第一大实权的要职。

我能明白世民渴望着报答于我,与我有福同享、共掌天下的心意,但他实在是太疯狂了!一向心清志明的世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万万不能报答我的。

是的,是我向李渊的一番死谏使「玄武门之变」走向了完全不同的结局。但这番话毕竟是大逆不道之极,除了当时在场的裴寂之外,这世上就还只有事后从李渊处直接听到转述的世民知道这一关窍,此外就再也容不得有别人能窥知真相——无论是当世今时,还是千秋万载之后。世民再怎么不甘心我这大功被埋没,也只能含糊地以一句「我有天下,全赖无忌之力」作为封赏我的理由。

可其他无法知晓内情的人却会怎么想?在他们眼中看来,我不但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杀过一个敌人,甚至没有在玄武门的第一线上流过一滴鲜血,凭什么我却能凌驾所有自始至终都守在世民身边、与他出生入死的功臣之上,掌控天下大权?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国舅外戚」一词,最能解释一切。可是论功行赏之际,世民明明连至亲的皇叔李神通的邀功都数落为私恩,怎么就能独独「徇私」于我?众人的愤懑不平,可想而知。

联想到庆功宴上世民的举止,他要把最大的实权交给我,似乎不仅仅是要公开酬谢我的功劳,甚至是要把以往在密室之内才能表达的情感都公诸于众!如果我们之间那不容于世、有乖伦常的关系暴露出来,那人们将会怎么想?

「原来那家伙能爬上那样的高位,靠的是这个啊……」我几乎能想象得出那些人脸上那一副恍然大悟而又鄙夷忿恨的神色。

这样的想象成了我的噩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现实,每夜里都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果然很快,臣子们提醒新皇帝勿要过份重用外戚、以免重蹈汉代吕氏、霍氏外戚乱政的奏章,就如雪片一样纷纷飞往负责弹劾官员的御史台,其中甚至不乏前秦王府的旧人。对他们我没有怨恨,我知道他们其实跟我一样,都是出于爱护世民的善意,惟恐世民在这初登帝位、根基未稳之际就行差踏错,引祸上身。但也有的人确实心怀叵测,甚至开始揣测起我与世民过份亲密,关系非比寻常。可怕的是,偏偏是这恶意的揣测,却是最接近真相……。

眼见离可怕的真相被揭穿的地步越来越近,我只有一再地上书世民,要求撤去宰相之职,可世民对所有的奏章——无论是大臣们的,还是我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采取不闻不理的态度。

我只好在这漩涡中心,日复一日地艰难撑持着,继续着夜里的噩梦连连……。

这天,皇帝忽然传下旨意,要所有五品以上官员齐集大殿。虽然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但这些天来闹得最沸沸扬扬的就是我这外戚揽权之事备受内外质疑,大家多少都猜到些什么了。皇帝一直没有回应任何奏章,这次终于是要当面向众臣作个交代了吧?

我仍然顶着个尚书仆射的名头,虽是百般不愿,还是得排列在百官之首,率领众臣向步进大殿的皇帝跪拜叩首。

平身之后,世民扬起右手,道:「无忌,你上来。」

我心头一震,想:「终于要来了!」低着头走近丹墀,拜伏于地。

只听世民道:「上来这里!」

我吃了一惊,抬头道:「皇上,这个……于礼不合。」

世民盯着我的眼睛,神色中看不出他的内心在想着些什么,语气平淡却坚决:「朕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身后众臣的目光如针芒刺在我的背上,生生地发痛。但我又怎能跟皇帝当廷争执?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拾级而上,来到龙座之前,正要跪下,世民却一手扯住了我,竟是要拉我也坐到龙座上去。

我大惊失色,叫道:「皇上,皇上……皇上饶命!」

世民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勉强,可仍是紧紧的扭着我的手臂不放。我只好贴着龙座的边缘,半蹲着身子,样子甚是滑稽可笑。可满殿文武没有一个人哪怕显出忍俊不禁的神情,全都绷紧了脸皮,或是困惑,或是震惊,或是愤怒,不一而足。

世民转过身去,慢慢地扫视全场,目光镇定而凌厉。

「朕最近收到了很多奏章,都是攻击无忌以外戚之身权宠过盛,恐其将独揽大权,扰纲乱政。可是朕与无忌自小相识,从无猜疑,深知他为人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今天,朕召来百卿,就是要当面说个清楚。善意劝谏的,朕心领盛情,但诸卿无需再怀多疑;至于恶意攻讦的,朕自然也心中有数,也要跟这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说一句:没有无忌,根本就没有今天的我可以坐在这里称孤道寡。此恩此情,我终身难报,更绝非你们可以离间得了!」

世民的话音掷地有声,在大殿之内嗡嗡的回响。

他忽然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向着整个大殿,朗声道:「我……爱无忌!」

语罢,拂袖而去,既没有再看殿下众臣一眼,甚至也没有再望向我。

我整个儿瘫软在地上,靠着龙座椅脚的支撑才没有倒下。我不敢往下看众臣的眼光,但我能猜想到他们面上的惊骇、古怪……甚至鄙夷之色。

世民……他居然就以这公开的「示爱」来回应所有对我的攻击。

他疯了!他比玄武门前夜要求嫁给我的时候更疯狂!

难道他真的不惜毁了这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皇位,毁了他自己,也要让世人知道他对我的爱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个大殿里「逃」出来的,只知道回到家中时,我已是全身虚脱,恍如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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