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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 溽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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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末年,天下群雄并起。但在短短几年之后,李家坐镇长安、掌控关中,隐隐已成最有实力一统天下的势力。

我在世民身边辅佐,看着他由右领军都督而成秦公,再由秦公而成秦王,率军东征西讨、转战四方,破长安、平薛仁杲,又大败刘武周、宋金刚,收复失陷的龙兴之地河东,一次又次在唐室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不久,秦王李世民的擅战之名已是名扬天下,震动中原。

然而,随着世民征战越多,声名越盛,其实在战场之上也是越来越危险。敌军无不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置之于死地。偏偏那小子每次出战都是奋不顾身,以主帅之尊还要身先士卒,冲杀在前,全不顾及自身安危,害得我一听他上战场就心惊肉跳、坐立难安,不知道哪一天就真的会应验了他的预言,成为他口中那第一个知道他战死沙场的消息的人。只能祈求上天眷顾,胜败都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保护他平安归来。

上天也还真的眷顾他,他每次不但都能安然无恙、连一丁点小伤都没受就全身而回,还总是大获全胜,尽歼敌军。

他在前线与敌人生死相搏,我却只能留在后方的长安,负责军情传递、筹备粮草的后勤工作。我身虚体弱,就是上了战场也帮不上忙。天晓得我有多恨自己这羸弱的身体,有多羡慕那些可以跟世民在战场上并肩血战的武将。其实只有真的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才是能最先知道他生死消息的人吧。我感到自己又被世民摆了一道,不觉暗暗叫苦,却也无可奈何。与其徒然地担忧,倒不如多用点功,为唐军筹措更多的粮草物资,确保前方供应,不要让吃饭问题拖了世民的后腿。

在等待世民凯旋而回的时间里,我大多还是埋首文牍。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收到前方的军函。世民这古灵精怪的小子,总会在一本正经通报军情的函件的最后附上一页家书,写满了问候无垢的体贴话儿,要我转告。信里说的无非是他在战场上一切安好,虽然军务繁忙,但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念她。又道歉说,他在战场上与敌人拼命时必需心无旁骛,眼里心中都只能有敌人,只好在空闲的时候加倍地想念她以作补偿,并在难得才有一次的安稳觉中,把握与她梦中厮磨的机会,以慰思念之苦。

倘若这些甜言蜜语真的只是写给无垢看,却为何要由我来转告?明明知道这些军函必先经我之手再上传朝廷,何不单独把家书封存在一个信封里,让我没法看到里面的内容就直接转交无垢?

于是我就心如明镜,明白了所有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其实同时也是写给我看的。

我把这些丝毫不加掩饰的情话来来回回地品味了好几次,捧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笺,坐在那里就能傻乎乎的暗自笑上半天,彷佛是得到了世上最珍贵、也最隐蔽的瑰宝。

想到驿兵们冒着枪林矢雨、几百里加急送递的,就是我们这点全不打紧的情话。这瞬间体会到的感动,恐怕就是我比那些始终在前线陪伴着世民左右的兵将更要优越之处吧。

收复河东后,世民又马不停蹄地挥军中原,这次的兵锋直指洛阳。

时为武德三年,也就是说,李渊称帝已有三年了。世民才二十一岁,却已是名震天下、战无不胜、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盘踞洛阳的是郑逆王世充。一开始的时候,唐军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扫荡洛阳周边城池。兵锋所指,投降归顺的郑国官员不计其数。洛阳很快就成了一座孤城,陷入唐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战事之顺利让唐室所有人都喜出望外。以前世民打过的几仗都是在劣势之下力挽狂澜,处境艰险之极,这次却是唐军主动出击,占尽上风。

可是,即使在这段顺境的时间里,世民写来的几份军函中,还是提及自己有数次仅有少量轻骑随从就与郑军的大部队狭路相逢,大打出手,全凭唐军骑兵精良,每次都能突围而出,甚至杀伤、俘虏对方的重要将领。世民轻描淡写,我却怎会想象不到他身陷重围、险象环生的情景?本来他身为主帅,麾下有无数精锐为他作战,他也未必真的需要如此轻身犯险、亲入虎穴。但世民年轻气盛,勇武过人,对部属又视如手足,非要与他们在战场上同进共退、同生共死。此前在河东对战刘武周时,他就曾经为了追赶后撤的宋金刚军,竟在马背上一口气追了三天三夜,不卸甲不吃饭,不追上敌军就誓不罢休。在这场骇人听闻的追击战中,他只率领着少量能跟得上他的速度的骑兵,与宋金刚主力大军前后连打八场会战,如此以少胜多委实凶险之极。幸好宋军作梦也想不到他能那么快就追上来,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真的跟他接战,反而是人多的宋军兵败如山倒,全军落荒而逃。

仗是打赢了,但事后听到他这样的不要命,我私心里倒宁愿他没能追上宋金刚。否则如果对方当时能镇定一下,看清追上来的唐军人数甚少,根本不足为患,倒过头来围歼唐军的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世民给杀了。

我也并非真的就是「书生造反,十年不成」的懦夫,但与天下相比,世民早已占满了我的心房,再无余地容纳天下了。

然而,武德三年冬末,战情忽然陷于胶着的状态。王世充素以老奸巨滑著称,果然这老家伙不是省油的灯。他凭借着洛阳城池的固若金汤,再加上守城器械异常厉害,唐军围攻多时,都久攻不下,反而伤亡颇重,情况竟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艰难。唐军最后只好改攻为困,可是郑军也甚是顽强,洛阳城中虽已是十室九空,却仍是负隅顽抗。时间一长,唐军的日子也不好过,军心疲惫,士气日渐低落。这场一开始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而拉开战幕的大战役,竟似会被王世充的一招「拖」字诀拖成无功而回的结局。

唐军形势不妙的消息也传进了长安,连皇帝李渊也心志动摇了起来,下旨让世民暂且解围,班师回朝。可是世民那百折不回、非胜不可的性子又怎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他立即上表朝廷,保证一定能破城灭郑,又在军中颁下严令,禁止再有撤军回师的议论,违者立斩无赦!在世民这强硬态度的弹压之下,唐军军心稍稳,就这样继续与郑军耗了下去。

见着世民这犟性子咬上了王世充那乌龟壳,我更是忧心忡忡得夜里也常常难以成眠。前线络绎不绝传来的,仍然多是坏消息。唐军以前收降的兵将,这时见战情不利,纷纷逃亡而去。连尉迟敬德这世民在河东之役中收服的心腹爱将也一度被误会要当逃兵而给其它唐军大将绑了起来。幸得世民及时听闻消息,对他大加安抚,这才安下心来。可是,这样全靠世民铁腕压服的平静日子,到底还能捱上多长时间呢?

战事的延长也使后勤的压力大增,尤其是进入粮食短缺的冬季。我天天都为筹措粮草兵饷的事而忙得焦头烂额。可是最让我痛苦的,还是前线的情况再怎么糟糕,我也只能远在千里之外替他担忧,全然使不上劲帮忙。那种无力的感觉,让我一想起世民在前方的处境就揪心地疼痛。

转眼就到了三月时节,冬雪初融,园子里的桃花一个个苞子胀鼓鼓的。正是春暖花开之际,我却无意欣赏,天天翘首以盼的只是世民的军函。这天,军函终于来了,我匆匆瞥过,就立即赶往秦王府,求见王妃——我的妹妹。

仆从把我领到书房等候。不久,听得门外铃环叮当之声响起,无垢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见着妹妹那宁定恬淡的面容,我满心的阴霾也一时尽散,心境豁然开朗起来。

「哥哥,你来了!」

无垢在我身前翩然下座。我端详着她,心里忽然感慨万分。当年那个老拉着我衣衫一角的小女孩,现已成长为雍容华贵的秦王妃。我知道她与世民婚后的夫妇生活琴瑟和谐,美满如意。世民时常在外征战,奔波劳碌,就是没有征战之时往往也要在长安城外的长春宫驻防,护卫京师的安全,因此难得能有较长的时间待在府中与无垢厮守。但去年无垢终于诞下长子承乾。正为抗击刘武周侵占河东而在外奔忙的世民,听闻自己初为人父,自是喜不自胜。

见到无垢能得到这些我无法得到的幸福,那是比我自己能得到更让我快乐。

世民若是与任何其他女子相好,都会令我嫉恨交加。唯独是无垢,我是打从心底由衷的祝愿他们幸福。

一个是我最疼的妹子,一个是我最爱的人……

他们的幸福,比我一个人的幸福,远为重要。

我再次庆幸自己当天做了那样的决定。

茶端来了,无垢屏退下人,只余我们二人独处。她静静呷了口茶,问道:「哥哥近来好吗?」

「很好、很好!你呢?脸色看来不错嘛。」

「嗯,天气暖了,看到那些花儿,精神也能为之一振。」

她从容不迫地微笑着。我却怎会不知道她心里其实急着想听世民的消息,也就不卖关子,说:「世民有书信来了,说想念你呢。」

连忙从怀中掏出从军函的最后那里撕下的那一页家书,递给她看。她就像我一样,低着头捧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纸来来回回细看了好几次,唯恐看漏了什么似的。虽然已是贵为王妃,但无垢说到底是青春年少的二八佳人,丈夫的寥寥数语已足够让她双颊泛红,甜丝丝的笑意溢上嘴角。但很快,她就收起了笑意,一脸端庄肃穆的神色,低声问道:「这信是跟军函一起来的吧?洛阳那边的情况如何?」

「围城八月,毫无进展。」

说到世民,我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不安的神色,「不过王世充也就是在死橕,威胁不大。但最新的这份军函却提到一件不得了的变故。」

无垢听我语气凝重,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山东自称夏王的窦建德,见王世充势危,竟是起了唇亡齿寒的担忧,在这个最要紧的关头横加插手,要我军退却,归还郑逆的土地。」

「那世民怎么打算?」无垢紧张得握起了拳头。她虽是女流之辈,自幼却是随我读书,史书兵书也看了不少,见识非同寻常女子,当然明白这平地而起的波澜对唐军是何等不利。唐郑两军就像角力到了最后时刻的对手,双方都是筋疲力尽,随便一个第三者走来轻轻一推,就能把双方都收拾了。看来这窦建德野心不小,明里是扶弱锄强,救亡郑国,其实是要取渔人之利,虎口夺食,把唐军花了诺大气力快要打下来的洛阳这果实,轻轻巧巧就摘去。

「世民自然不肯吃这为人作嫁的大亏。可是我军已经疲惫已极,就算世民为人坚韧不拔,意志坚定远超常人,可其他唐军将士到底没有他那份狠劲。军事会议上,所有重要的将领都反对与夏国开战,要求撤返潼关。可是世民当真是铁了心,非攻下这洛阳不可,力排众议,留下忠诚可靠的老将屈突通辅佐齐王元吉继续围困洛阳,自个儿只领了三千五百精骑,连夜抢占武牢,要与夏军决一死战。」

无垢「啊」的叫了一声,面色煞白。

我缓缓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此事是何等的凶险,「夏军号称有十万之众,世民那三千五百兵马还不到他们一个零头,这一仗根本就没得打。更不必论夏军新破强敌,士气正盛;唐军却是久战无功,师老气衰……」

「不!世民不会是鲁莽送死的人,他心里一定已有了挫敌妙计,才会如此坚持己见的。对不对,哥哥?」无垢忽然打断了我的话,急切地说着,像是在为世民辩护,也像是在安慰我和她自己。

我默默地看着她焦虑的面孔。我很想点头说是,但这实在是太过勉强的谎言,我怎么也无法做到如此自欺欺人,尤其面对着的是无垢,尤其谈论着的是世民。

沉默蔓延着,可能只是短短的一霎,我却难受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无垢的面容恢复了一贯的沉静如水,她轻声却坚定的道:「一定是这样的,我相信世民!哥哥,我求你一件事,到前线去,替我守候在世民身边。然后,你们俩要一起回来,平安地回来,回到我面前来。你办得到吗?哥哥!」

我缓缓地伸出双手,覆在无垢不知不觉间已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深深地望进她乌黑深邃的眼眸之中,「我以我的生命担保……」

===

五月初的洛阳城外。

又是一个闷热的夏天,即使是到了黄昏,还是丝毫没有一点凉风,沉闷如同这两军对峙的局面。我和唐军留守洛阳城外的老将屈突通站在营盘外的一个小山丘上,眺望着远方。

我来到这洛阳城外唐军的营地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抱着对无垢作下的、以生命为担保的承诺,我却只能来到这里,无法再去虎牢。一方面,是唐军分兵两面作战,兵力已经甚为吃紧,无法派出多余的人手护送我到虎牢去。但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当世民在虎牢收到我的书信,得知我欲赶去前线的消息后,却斩钉截铁地回复了八个字:「留在洛阳,不准前来!」

我知道世民的脾气有多倔,在这大军之中,他是说一不二的主帅,谁敢对他的命令说一个不字,立斩无赦!即便是我,也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前往虎牢。

然而,我也更加明白了虎牢那边形势的险恶——世民是不想我蹈凶踏险,才这样强行命令,要我留在安全得多的洛阳城外。但这只是使我更感担忧,也更感无力——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坐等世民的消息:抑或报捷,抑或战死。

我背着夕阳的余晖,盯着虎牢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想,我是否真的要成为第一个知道世民战死沙场的消息的人?

如果世民死了,我会如何……?

没有了这段荒唐隐秘的爱情之后,我能否回复到认识世民前的那个我,为了长孙家,为了无垢,去做一个没有自我的戴着面具的人吗?

……没有自我?

难道认识了世民后,我就有不再是个戴着面具的人了吗?

我这几年,是怎样过来的?

我此生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为着世民,不是戴了更多更多的面具吗……?

屈突通这时忽然说道:「长孙公子也不必过于担心。听说元帅一到了虎牢,只领着尉迟将军等四名兵将,就跑到夏军驻扎的营盘外,单挑十万兵马,反而把敌军一时都吓傻了,不敢上前。还是元帅射杀了他们一员偏将后,他们才如梦方醒的追上前去,却给元帅使箭、敬德使鞭,远射近杀,伤亡十数人。夏军本来新胜强敌,正是得意洋洋之际,元帅一去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立时都不敢再小瞧咱们唐军,龟缩在大营中始终不敢出战。」

我听着,不由得苦笑起来。世民那叫人又疼又恼的个性,无论在私下还是在战场,都是一样。要给敌人下马威,也犯不着这样拿自己的性命作诱饵吧?他可是一军统帅,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啊!

「元帅武勇胆魄,确实都是冠绝天下。」我想到屈老将军久经沙场,很想听他对此战胜算的看法,于是就向他讨教起来,「但他只带了三千五百兵马到武牢去,就算把武牢原有的驻军都加上,也不过一万人马左右,夏军的兵力可是十倍于此数。要出奇不意地把夏军吓上一吓是没问题,可是要取胜,这难道不是天方夜谈之事么?」

屈突通沉吟良久,才道:「以常理而论,自然是绝无可能。但元帅自独统军事以来,又有哪一次大胜不是从绝无可能的绝境困局中杀将出来的?」

我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这满脸风霜之色的老将军,奇道:「听屈老将军的语气,竟是相信元帅可以取胜?」

屈突通笑了起来,手中马鞭一挥,向着唐军营中四处忙碌的士卒一指,说:「如果我们不相信,谁还会待在这里?谁会甘心坐以待毙?」他顿了一顿,肃然的道:「我们可都是把身家性命全交在元帅手上了,如果不是相信他能取胜,难道我们会视自己的性命为儿戏?我们相信元帅能行。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们相信,如果这世上能有人奇迹般地打胜这场硬仗,那也就只有秦王一人!」

屈突通的话嗡嗡地在我耳边回响,我忽然也想起了无垢低声却坚定地说的话:「一定是这样的,我相信世民!……」

他们都相信他!可我,这一向自命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却对他抱着疑惑动摇的心。我……真的有资格爱他吗?

忽然,暮色苍茫的远方,似乎有一个影子在闪动,掠过天际,向这边飞奔而来。屈突通也注意到这异象,神色紧张地凝视着,口中喃喃的低语:「是武牢方向来的呢。今天没有派过探子往那个方向,看样子应该是驿兵传递军报。可是都这么晚了,还在赶路,是有什么急报吗?武牢……武牢那里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屈突通这样的猜测,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去。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上:难道真的来了?那个要通报世民死讯的人……

那影子越奔越近,渐渐看得清他的轮廓了,果然是一个骑马奔驰的人。那马显然是匹快马,那人也正全力地策马快跑,身后掀起滚滚沙尘。远远只见他一手控着马匹,一手高高举起,在用力地摇晃,口里似乎还在喊着什么,可是隔得太远了,无法听清。但旋即,那匹快马已经奔到近处,我们听到了那人发狂似的呼喊:「赢了!赢了!我们赢了!……」

有一霎间,我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太害怕死亡的真相而自我蒙蔽地在耳边叫喊这不可思议的结局。然而,那报捷的唐兵很快就掠过我们身边,直往唐营之内飞奔而去,连屈突通在身后叫他,他都好像没有听见。显然他已经乐疯了,完全听不到自己叫喊之外的其它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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