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罗特利人来了！（1/2）

盛夏的暴雨带来了紫精灵的兴味索然，由于暴雨引发的水位迅速上涨，丰坛坊的洪水已经漫过了巫桥。

苏耶泰亚学校被迫停课。

对洪范牧竖来说，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一种无比复杂的心境，犹如那洪水猛兽一般，浩浩荡荡，泥沙俱下，所到之处，满目苍痍。

而彼时的洪水即便是退去了，但仍然隐患犹存，道路冲毁了，牲畜冲走了，路面坍塌了，树木倒地了，店铺遭殃了，泥石流阻断交通，洪水穿房而过，真是个惨不忍睹！就是这样，但是，他告诫自己，他是不会轻易被打败的，包括自己。

洪范牧竖像许多人一样也会遇到坦途，遇到坎坷，遇到蓝天白云，遇到狂风暴雨，遇到友好，遇到恶意，遇到世间的一切，不好不坏。也能启发智慧、也能认识生命的本质，也能浇灌慈悲、也能享受生命的大乐。

牧竖、兀煌、西伯舅公和整个村子里的人们一起，在第一现场紧急地解救被困的人员、重建新的家园，以及大水漫灌后，对极可能造成的个人卫生防疫、防病工作的广而告之，刻不容缓。

大祭司司祖和与祭、主持、执事等二三千人聚集在苏耶落部城的寿宴元坝这个地方，设坛致飨，牺牲笾豆，乐用鼓钟，正典奏歌，祷告三变，虔诚一献，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祈福祭祀仪式。

司祖乃是太乙的巫罗，太元灵清境巫尊脊梁的徒弟，能乘白鹿之扶摇，度灿烂之苍黄，十分了得。

苏耶泰亚学校校长皮耶德拉纳特教授与大祭司司祖是故友，他也参加了祭典仪式。

只见他奠酒上香，敬慰告拜，礼仪之重，洁身之诚，让人禁不住奉若玄华的巫罗。

忧郁的牧竖默默地站在人群之中，他是随着霍默特曼西伯舅公一起来参加祈福祭典仪式的。

这时，兀煌停在不远处的大榕树上，东张西望，搔首弄姿，不时的扫视这里的人。牧竖看上去有些情绪低落，他并不是很开心，在一脸的肃穆之中，夹杂着几分忧虑和不安。

这时，站在旁边的西伯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牧竖，正在祈福吗？一个巫者，是不可以冒犯受人爱戴的神灵的。”

牧竖心里似乎有个触动，身体不由地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舅公，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有一个小女孩兴致勃发，遂开喉顿嗓，发出清脆的一声道，“牧竖哥哥。”说着，她像马拉车似的拽着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过来。

牧竖扭过头一看，顿时眼前一亮，七分忧伤掉了三分，他强颜地笑了一下，同时，正在全神贯注祈福祷告的西伯也转过头来朝喊声方向看望去。

说话的小女孩正是牧竖的好朋友祖雉泰米尔，而那个漂亮女人是她的妈妈安娜泰米尔。

同学长时间，两小无猜嫌。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偶尔突然地撞见，自然满是欢喜。

祖雉从小一直跟着她的妈妈生活在一起，听祖雉说，她的爸爸是一个境外的商人。

“祖雉，你是来祈福的吗？”牧竖问道。

“对啊，我和我的妈妈一起来的。妈妈，是不是？”说着，祖雉深情地望着她的妈妈。

“对啊，宝贝！”安娜泰米尔微笑的说道。

“祖雉妈妈，见到你很高兴！”牧竖礼貌的说道。

“牧竖，真乖！”安娜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牧竖这孩子，她觉得牧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她笑眯眯的看着着他，然后说道，“祖雉，你……”说完，安娜用眼神示意祖雉向西伯问好。

祖雉调皮地看了一眼西伯，像个顽童的男少年似的，伶俐地说道：“西伯老师，你看上去，像个能探测到上帝旨意的先知，我见到你非常高兴！”说完，还没等西伯答个话，她一伸手，拉起牧竖的手，兴高采烈地跑到别处去了。

安娜笑着，对离去的祖雉严厉的说道：“你看这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比谁都顽皮，没大没小的！你看你家牧竖，安安静静的，你再看看她，一点没有个女孩儿样子！”

西伯站在一旁观着看着，含笑沉浮，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看这孩子天资聪慧，禀赋鹤壁，将来必是可造之材，凤皇于飞，终居百鸟之首。”

安娜吃惊不小，简直不敢相信西伯老师所说的话，连连摆手，笑道：“西伯老师，你对祖雉的评价太高了，您这样说，我都有些飘飘然了，不是不是。”

霍默特曼西伯笑而不语。

“牧竖哥哥，我问……”说着，祖雉东张西望了一下，好像做贼似的，见其他人不可能听见他们说话了，随后对牧竖小声地说道，“牧竖哥哥，上次你回家以后，弄清楚你的事了吗？”说完，祖雉紧盯着牧竖，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牧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说道：“什么事儿，知无涯，一天这么神秘兮兮的？”牧竖每一次瞧见她的言语、行为奇怪荒唐，不合常理，便称她的雅号知无涯是也。

祖雉知道他又在俏皮自己，她也不生气，只管问道：“就是你的身世，西伯老师告诉了你没有啊？”

牧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真的说了吗？”祖雉惊讶地说道。

“知无涯，你莫不是被莫名鬼给上身了？”牧竖此时正是不耐烦时，她偏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结果弄了个好不自在。

“懒得搭理你！”说完，祖雉甩开了手，大步流星地来到安娜身边，扯着她的衣角说道，“妈妈，咋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了！牧竖哥哥光是招我生气。”

安娜听了，不由地说道：“祖雉，不许胡说！”说着，安娜瞪了一眼祖雉，她不情愿地撅起着小樱桃嘴，不再说话。

一旁的西伯因顾及到祀典的纯粹，怕惹了神灵，跟安娜面面相视了一下，倒是无声也有声，遂不便言语。

这时，牧竖缓步地走回到西伯舅公的身边，西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远远望去，整个寿宴元坝祭典的过程，形色雍容，内涵肃穆，那混沌的瑞气，像飘在空中的丝絮，弥漫而迷茫，分不清是轻的云儿，还是薄的雾儿，天地物流，氤氲化淳。

正在这时，兀煌飞到牧竖的身边，问道：“牧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牧竖没有去看他，随口说道：“没事！”

兀煌看了一眼旁边正撅着嘴巴的祖雉，好像是生气了。祖雉见兀煌看着她，她一扭脸，望向一边去了。兀煌心里说道，真是一个小女人，动不动就生气，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哎，人类的事情真是矫情。他又看了一眼牧竖和西部老师，见他们都是神情庄重的做着祷告，于是他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做起了祷告。

祈福的祀典仪式大概进行了一上午，在中午的时候祷告仪式结束了。

“牧竖，你也来了？在这里看见你真是让我惊讶！”牧竖的同学，捣蛋鬼兼死对头蒙大拿特拉文德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啊！还真是牧竖这小子！”跟屁虫马哈迪特勒附和道。

“没看出来，牧竖这小子还挺虔诚的！”又一个跟屁虫马赛基亚尔嘲讽的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这三个家伙也来到寿宴元坝祭祀场了，倒是牧竖真的有些惊讶，还是暴雨之神更能让这三个捣蛋虫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看来，他们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牧竖斜睖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理睬他们。

兀煌看在眼里，说道：“牧竖，他们是谁？”

牧竖答道：“一个奇葩二匹马，奇葩马！”

听了这云里雾里的话，兀煌觉得十分诧异，然后说道：“奇葩？两匹马？奇葩马又什么意思？”

“就是他们啊。”说完，牧竖用犀利的眼神瞟了他们一眼，并示意神鸟看，接着说道：“你看那个又高又胖的，满脸凶相的，就是蒙大拿特拉文德，这是一个奇葩，在他身后那个满脸雀斑的就是马哈迪特勒，一边那个长得跟黑白无常似的，就是马赛基亚尔，这是两匹马，这不就是一个奇葩两匹马吗？奇葩马。”说完，牧竖冷笑了一声，心说，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你们就嘚瑟吧，有你们不嘚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