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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唯一的女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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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位在西藏生活了30多年的老军医心中的忧虑,一点也不比妻子少他曾不止一次地听说过有关那曲的传闻:那里的水是白色的,不能喝;那里的氧气太稀薄,走上几步,就得躺下来休息……

父亲坚持要亲自去看一看他为女儿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大背包,把彭燕送到那曲军分区门诊所

井里打上来的一桶水还没放稳,父亲就把陶瓷缸子伸进了铁皮桶脖子一仰,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缸生水“没什么怪味,可以喝嘛”又从兜里摸出一支“红山茶”,“啪”地点燃,猛吸几口“烟能点着,说明这里不缺氧嘛”

父亲放心地走了,把彭燕留在了他和女儿此前都从未涉足的藏北

那曲地区是藏北的主体部分在平均海拔4000米的青藏高原上,藏北地区平均海拔高达4600米,被称为“世界屋脊之脊”医学专家认为,在氧气含量不到内地一半的那曲躺着睡觉,心脏负荷也相当于在内地负重20公斤行走

这是一片被冈底斯山、念青唐古拉山、唐古拉山和昆仑山环绕的高寒土地,也是自古以来进出西藏的要道和兵家必争之地今天,纵贯地区的青藏公路、青藏铁路以及沿线铺设的输油管线、光缆,让那曲保持着西藏大后方的战略地位

为此,中**人驻守那曲即使这里没有树、没有花朵,即使这里的种子不会在春天发芽

无名的小杨树,并不是藏北军营有过的唯一的树

那曲军分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种活一棵树,即立三等功一代代官兵愚公移山般地种树、种树,却没人能够摘取那枚闪亮的军功章

几米深的永久冻土层,四季不断的暴雪,零下40多摄氏度的最低气温,常常把房顶掀翻的大风……在有着50年历史的那曲军分区,头40年里,没有一棵树活过了第一个冬天

1999年,部队从内蒙古运来1000株杨树第二年,活了3棵第三年,还有两棵到了第10个年头,军分区大院,不,是整个藏北军营,只剩下了这一棵树

人们叫它“那曲的小树”看见小树就到了那曲军营,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路标

跟小树一起来到军分区的彭燕,也不是那曲的第一位女军人

几十年间,军分区陆续有过几十位女性,她们中的大多数在一两年后就离开了那曲与彭燕同时分配到那曲的两名女同学,也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先后调走

统计表明,在那曲工作时间过5年的人,大多会不同程度出现心脏增大、肺部扩张、脾肾异常等病变,而那曲35岁女性的身体机能,相当于内地的45岁

这样的环境,怎么能留住女人呢?属于女人的,应该是鲜花,音乐,和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门诊所所长马宽军初见彭燕时,也是这样想的——那么娇的女娃娃,能在这里待多久?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宽军渐渐感到,这个丫头有些不一样——冬天生火靠牛粪,一筐牛粪足足80斤所里安排卫生员帮她抬牛粪,才抬了几次,彭燕就找到所长说,别让人帮我了,我自己一点一点地挪,能挪回去别人往家里打电话哭,她却笑个不停,别人对那曲的生活叫苦连天,她只会为工作上的问题讨论得面红耳赤……

母亲为彭燕找到了一个到第三军医大学学习的机会学医师专业,既可以改行当医生,又能离开那曲

寄来的通知只看了一眼,就被彭燕扔进牛粪炉里烧了她对母亲撒谎说,太晚了,来不及报到了

她不甘心“我才来几十天,怎么能当逃兵呢?”

如果说从第一天起、走与留就是彭燕不得不面对的选择,几年后两名大姐的先后离世,则把她推到了心理的极限

1988年同时来到军分区的段绍慧、郑金玉是同学,也是彭燕的校友在那么多女性像候鸟一样来了又走之后,这三名女军人就像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杜鹃花,在男人的世界里四季不败地怒放

在彭燕的记忆里,有着长睫毛、大眼睛的段绍慧总是专注地倾听别人的心事,手把手地教彭燕包伤口、叠纱布家里煮点好吃的,她会叫上一堆单身官兵去分享儿子在内地的她,曾神采奕奕地聊到未来的计划——再过几年,孩子要高考了,我就回去照顾他……

2001年元旦刚过,外表健壮的段绍慧,竟在回成都休假期间的一次体检中查出了肺癌——晚期短短一个多星期后,这位被官兵们称为“知心大姐”的女护士告别了儿子和仍然坚守在那曲的丈夫,匆匆而去

噩耗从电话中传来时,彭燕正在重庆进修

“段姐哪像癌症病人啊,你搞错了”彭燕不相信直到男友张涛一次次肯定,她才挂了电话,拖着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双腿一圈圈徘徊那个晚上飘着小雨,彭燕的心,湿透了

第二天,彭燕把自己的进修专业由护理改为心电图,因为——段绍慧离去后,门诊所里再也没人能够熟练地*作心电图了

一年后的8月,计划生育干事郑金玉因肝癌病故,去世时,体重仅60斤

或许女性的臂膀注定扛不起那曲的沉重,或许两位女军人的相继辞世只是巧合,段绍慧和郑金玉不到36岁的生命结局却震惊了高原不约而同地,人们把目光投向了那曲军营最后的女性

你快回内地,那曲不适合女人生活,要不,下一个就是你……那些日子里,熟悉和不熟悉的人见了彭燕,就把她悄悄拉到一边,说的,都是同一个话题

张涛好几次从梦中哭醒梦里的彭燕生了重病,在洁白的病榻前,这对刚刚有了爱的结晶的婚夫妻执手话别……

在张涛看来,彭燕似乎根本没把别人的劝告当回事,还是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

只有彭燕自己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沉重的无形压力

独处时,她常常莫名奇妙地哭看、看电视甚至是在散步的路上,泪水如同那曲的急雨,没有理由地霎间倾泻

我如果生病了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先离婚,才能不拖累张涛?肚子里的孩子该不该生下来?孩子长大了没有母亲又该怎么办?

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困扰着彭燕,让她原本瘦削的身子加憔悴她在日记里写下:宽广坦荡的那曲草原啊,我为你而来,可你却为何容不下女人的存在?

然而,从千年前和亲入藏的文成公主到今天驻守西藏的女军人,青藏高原何时缺席过女人的笑,女人的美,女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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