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78（2/2）

那简单的六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的让牡丹停了下来，这六个字在一千年前阿修就对她说过，时光在这一刻重叠。

那是【彼岸】决意与【八杰集】和【三神器】开战的前夕，也就是在这六个字之后，阿修离开了【彼岸】，离开了他生活了数十年的故乡。

“做下许诺之后，我便开始行走在这片没有【彼岸】的世界上。”阿修继续说着，那是这不知道多少年来，他一直藏在心中的话，“我见证了许多王朝的崛起和陨灭，我也终于知道了当年理为什么会选择帮助【彼岸】而不是帮助【八杰集】和【三神器】。”

“为什么？”

牡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音线在颤抖，紫苑寄情于克里斯，而她牡丹自己……

她说紫苑没有从千年前走出来，自己又何尝不是没有走出来。

“一切都是为了平衡，强极之后，终究会陨灭，千年前的【彼岸】比之【八杰集】和【三神器】终究是过于弱小了。”

阿修笑了笑，他知道牡丹的心中所想，可这确实的一千多年活下来，他早就已经看透了很多东西，“我其实早就知道那个待在沙罗身边的人是你，只不过，没有说穿罢了……”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吧，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牡丹洒脱的笑了笑，没有在意阿修的后半句，像是有些怀念的看向了天空之中。

这抹笑容终究是有些勉强，洒脱笑容之下，蕴含的苦涩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些繁杂的表情千岁很少在牡丹的脸上看到，平时牡丹脸上永远都是个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可现在这些繁杂的表情，却完全展现在这个叫做阿修的人面前，这个骄傲的女子完全舍弃了自己的平时的形象。

【牡丹大人叫他阿修大人，这人难道真的是那个人吗？】

千岁看着牡丹和阿修之间的交流，从他们的交谈之中他想了很多，阿修的身份在他心中已经无限接近于那位存在于壁画之中的人，那个生而高贵的人。

“这草薙剑和八尺琼勾玉你拿走吧。”牡丹抬手将手上的两件神器扔给阿修，“但你要告诉我，你要这两件神器来做什么？”

“用来去赢得最后的胜利。”

阿修抬手接住草薙剑和八尺琼勾玉，这两柄神器似乎在牡丹的手上磨灭了神性，周身只有微微的光芒闪烁，“也用来去结束这持续了一千年的闹剧。”

“你是想对付……你不想活了吗？”

阿修的话让牡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只要想起，就会忍不住浑身战栗的人。

“我其实早就死了，现在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阿修笑了笑，一如千年前那个少年一般，“最后就让我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吧。”

话音落下，阿修已经转身走出了好远。

不一会，那积蓄了许久的大雨终究是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落在牡丹和一直在旁默默无言的千岁身上。

透着雨幕，牡丹就这么看着那红色的身影愈行愈远，这雨幕就像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一般。

她隐隐的感觉，这次和阿修的告别，可能是真的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