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变成石雕（1/2）

就算神仙姐姐不开口，楚朝露他们也不会带走乔巴。这位女王陛下人小鬼大，况且乔氏亏欠整个神巫一族良多，神仙姐姐此刻留下乔巴了结恩怨，也在情理之中。

楚朝露将乔巴交给神仙姐姐，然后示意寂夜扛起凡界王和小言，先从槐树洞内撤走。

神仙姐姐望了一眼楚朝露的身影，轻声道：“乾坤仪虽有改变过去未来的法力，但你知道么？此时非彼时，你若改变了过去，现在，也一样会变。”

楚朝露心头一跳，总觉得神仙姐姐意有所指，她曾恶作剧般地问清辞知不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而神仙姐姐此刻的一句话，点破了她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你是要修补过去，还是要把握当下？乾坤仪若是启动，小绿、小黑、曾兰亭、谢飞鸢，还有…寂夜，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也将跟着改变。

尤其是寂夜，他原本是清辞心魔所化，如果乾坤仪回到过去，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也许那时她及时出现在清辞面前，清辞不会走火入魔，那寂夜，也永远不会出现。

她凝视着寂夜的背影。初见时，她觉得寂夜和清辞就是一个人，如今相处得久了，单单一个背影，就能分辨出两人的区别。

清辞的背永远挺得笔直，犹如山崖上的孤松，总带着一丝高冷清绝的意味。而寂夜，他的背总是会弯成一道懒洋洋的弧线，从背影，就让人觉得他吊儿郎当的。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吊儿郎当的魔君大人，跟着自己一路从幽冥之海，到了天庭，又困在这座小岛上，他总会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嘴上带着一丝凉薄的笑意，但眼神却是极暖的。

他们分明就不是一个人，如果救了一个，会导致另一个消失呢？

楚朝露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她想到寂夜曾经问她的话：“如有有一天，我和那小道士只有一人能存活在这世上，你会选谁？”

寂夜，是不是早就知道启动乾坤仪的后果？还记得那时的自己，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做这样的选择，你们两个人，谁都不许消失。”她真能做到吗？

寂夜感觉身后的人越走越慢，回过头看了楚朝露一眼，调笑道：“这就累了？要不要本座再扛上你？”他此刻轻松扛着凡界王，小言已先清醒过来，慢慢下地行走。

楚朝露回过神来，她将心中千头万绪压下，勉强笑道：“笑话，我堂堂幽冥之海大护法，还需要人扛着走么？”

她嘴上一面说，却一面想到那日登神女峰，被寂夜全程背上去的样子，估计寂夜也想到了，他回过头去，肩头微颤，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憋着笑。

楚朝露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众人很快从槐树洞底下上来了。

神仙姐姐一步一步走向双目无神的乔巴：“你们乔家对神巫一族、对小鹿做过什么，我相信你也知晓，前辈欠的债，该由后辈还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就让你变成一座雕像，守着小鹿，守着这片花海罢。”

乔巴垂头不语，她手中，紧紧捏着最后一件灵宝器，那是一件夺舍用的刺魂锥，就算到了绝境，也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