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占卜预言（2/2）

“一定……一定是鬼魂索命来了！”一直未发声的廖铤，身躯缩在一起，此刻埋在手臂中的脸颤抖抬起，似乎因为心脏受到惊吓而骤停般苍白愕然。

就和末日审判的号角那样惊悚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战战兢兢地喊道：“我……我刚才看见祭师在与鬼魂交谈呢！”

……

一、占卜预言

翌日清晨，依旧阳光明媚。

走出别墅大门，一辆警车早早恭候在此。

“公子，你可真够准时的。”暮云开了车门，无言以对，只是笑笑，毕竟维约已经迟到快两小时了。

“唔，姐在出门前还往我包里塞了好多东西，所以晚了。”贵公子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懒，虽然是暮云来早了，他还是抱了声歉。

其实昨天预定是让他们早晨五点就出发的，维约嫌早，便直接回绝了厅里的话。至于厅长，自然犟不过这个随性惯了的主。

暮云按原定时间提前到了，说不上有多无聊，毕竟早就不是第一次等贵公子了。

他沿别墅小区内跑了两圈，还收获到了不少一同早起晨跑的女生们青睐。

在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千金和有钱公子哥，能看到这么一个英气俊朗的年轻制服警官，着实眼前一亮。

“还要准备哪些东西吗？我好像什么都没带。”回到别墅外，暮云似乎有些不解地问。

维约温良一笑，“我姐就是这个性子，知道我们今天或许要在外面过夜，别说闲杂物品，光是衣服就多放了一套。”说罢向暮云打了个手势，示意换车。

接过贵公子的路虎车钥匙，暮云点点头，“开警车确实不好，来的时候被好多人看。”

“太招摇，待会儿先去庆春路和平海路的交叉口，接只骚猪。”从车库开出后，维约从平板上看了看案件资料和西塘镇概况，想起什么，问道，“说起猪，雨涵怎么没一起跟来？”

暮云尴尬地笑了笑：“昨天陈教授的案件没来得及写报告，本来她说补完了再让我带她一起过来，结果今早我就丢下她先来了。”

“漂亮。”

“那……艾姐呢，怎么也没一起来。”

“哦，小艾今天有考试。再说办案本来就是警方的工作，她既然从没见过杀人场景，还是别来为好。”

听完暮云搓了搓头发，颇感讶异，“命案现场不是早就整理完成了吗？应该不可能再有尸体了。”

维约眼底是望之难测的心绪，“虽然你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我还是先告诉你，我姐拂晓前用塔罗牌占卜过我们这次的行程，死亡之相很浓，但愿不会一语成谶。”

“这……公子，你真的打算带他一起去？”暮云望着面前手舞足蹈的“骚猪”，郁闷道。

这位留着刺头的偏瘦男生叫汤来豪，是维约和暮云的高中同学。

虽然他万里挑一的猥琐气质与二人格格不入，但彼此的确是关系很好的铁瓷儿（好兄弟）。

来豪对于贵公子的路虎一点不客气，打开后排的车门就坐了进来。

“阿汤的大伯曾经负责建造人中门，一路上听点有的没的事情，总比对契约线索一无所知为好。”维约稍作解释，然后浅笑道，“再说，偶尔叙叙旧也不错。”

表面上看，来豪形象有些痞气，但人还是很善良朴实的，尽管好色的本性难改。“老大，不对啊！你出门难道都没有女孩子一起吗？”他眼睛四处转悠几圈，确定只有他们二人，才诧异问道。

“本来有，但听到你这只骚猪要来，人家连鞋带都没系好就跑了。”少了一直以来的高冷，维约也只有在好兄弟面前才会开这么轻松的玩笑。

“……算了，说不过你！”

趁前往西塘的途中，来豪向维约讲明了关于人中门的往事——

原来，四十多年前，贵公子的外祖父陈长临刚从事建筑师之初，并没有多少人愿意让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主持工程。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来豪大伯一眼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丰沛才华，就向镇长推荐长临建造西塘镇的标志性景观。

建筑如人，出自谁之手自然是评判建筑的重要指标，有时甚至会比其本身价值更为瞩目，因此镇长根本不会同意让一个没有名气的新人，来担任这项重要工程。

汤伯气愤之余，决定先斩后奏。

趁镇长前往外省时，汤伯找来了自己的所有人脉帮助长临完成建筑，华丽美观的标志性景观人中门，就在这样的条件下诞生了。

不料镇长回来后发现此事勃然大怒，就私下雇了一批打手决定给这群不识好歹的后生仔一些教训。群架中长临在汤伯的保护下安全离开西塘镇，而汤伯自己则被打成了半身残疾。

“原来过往还有这一番心酸历史，看得见是白昼辉煌，而看不见的是黑夜血汗。”听完往事，暮云哀叹道。

“所有事的发展都是人心所趋，没有好坏之分，也不是非黑即白。”维约枕着手臂，目色清冷，口吻温良道，“任何坏事总有能带来益处的一面，除了丧失生命。”